陸清則:「……」
這就尷尬了,袖箭的威力還不至於穿甲。
眼見樊煒猩紅的眼神轉了過來,陸清則知道已經沒有第二次偷襲的機會,抿了抿唇。
但這個空檔也給秦遠安爭取到了時間,他翻身而起,又要打成一團時,外面忽然傳來聲驚呼:「不好了,老大,外面有錦衣衛的蹤跡!」
下一刻,「咻」地一聲箭風,外面傳來幾聲慘叫聲。
小皇帝竟然這麼快就找過來了?
樊煒臉色猝然一變,毫不猶豫地沖向陸清則,想要將他挾持起來。
就在此時,另一道刀風乍然亮起。
陸清則抬頭一看,看清神兵天降般出現的玄服少年,瞳孔都微微縮了起來。
寧倦居然親自來了!
他瘋了嗎,他可是皇帝!
寧倦臉色陰沉冰寒無比,陸清則從未見過他臉上出現這麼可怖的神色,眼底滲透的森然殺氣甚至比困獸般的樊煒更為濃厚,也比樊煒更不要命似的,刀刀凌厲,幾招之下,樊煒竟然被打得連連退後。
方才秦遠安以一敵二,陸清則的心都沒這麼懸著,屏息看著寧倦,不敢出聲驚動他的注意力,心裡又罵了一聲鄭垚。
鄭垚幹什麼吃的,竟然讓寧倦過來了!
除了寧倦,幾個眼熟的暗衛也湧了進來,眼見插手不進戰局,面面相覷了一陣,最後只能先把陸清則扶起來,另一個去幫助秦遠安,雙雙將樊煒的心腹斬殺刀下。
小小的柴房裡擁擠而熱鬧。
隨即「噹啷」一聲,樊煒手中的刀被劈到了地上。
少年皇帝提著刀,身上的戾氣還沒收束起來,長靴踩在樊煒的臉上,面無表情地用力一碾。
這般侮辱性的動作,讓樊煒幾乎氣瘋了:「狗皇帝,有種就殺了老子!」
寧倦提腳一蹬,嘭地重重一聲,樊煒的腦袋重重砸地,滲出血來。
他垂下薄薄的眼皮,眼底彷彿蒙著層陰翳:「朕當然會殺了你。」
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式。
寧倦嘴角扯出絲冰冷的笑,靴子往下移,踩在他的胸膛上,足背用力一抵。
隱約可以聽到「咔吧」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斷裂了,擠壓聲和樊煒窒息雜亂的低微喘息慘叫聲,清晰入耳。
意識到那可能是什麼聲音,所有人心底都是一寒。
陸清則的眼皮也禁不住跳了跳,殺了樊煒自然沒問題,但用這種虐殺的方式,傳出去対寧倦不好。
而且這樣的寧倦看起來確實……有點可怕。
他想要開口,卻又忍不住低低咳了幾聲。
寧倦仍然陷在極端的情緒之中,聽到陸清則的聲音,下意識轉頭看來。
看清陸清則蒼白的臉色,他才恍然回神,收起動作丟開刀,急急地跑過來,一把緊緊地抱住了陸清則。
方才還凌厲似刀鋒弧光的少年,此刻的呼吸卻止不住地發抖。
陸清則腦子裡疼得活似被人伸進把刀攪過,穩住呼吸,一下一下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撫他的情緒,嗓音和緩:「我沒事,沒有受傷,也沒有受驚,別怕。」
溫和的聲音流淌入耳,讓寧倦胸腔裡橫衝直撞的戾氣平息了不少。
樊煒眼睜睜看著這対狗男人居然敢當著眾人的面如此親密,咳出了口血,忍痛破口大罵:「狗皇帝,連自己的老師都能下手,寡廉鮮恥、蔑倫悖理,等著看史書如何記載你這欺師滅祖之輩吧!」
陸清則微微一僵,意識到不妥,想要推開寧倦,寧倦的視線卻沒分過去分毫,語氣平淡:「你怕是看不到史書評判朕一生功過的時候了。」
陸清則閉了閉眼,堅定地推開了寧倦,聲音冷下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