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又開始吵了。
寧倦要他重返朝廷了,那群大臣能不吵嗎?
關於他重返朝廷一事,從前是有過商量。
這一陣要麼忙於平亂,要麼忙於政事,朝中百官經此一亂,也預設了他的身份,要不要回去繼續當官,其實已經不大重要了,所以陸清則幾乎都忘了這件事。
沒想到寧倦還記得。
被封了多年的陸府重開,也意味著他往後可以自由選擇是住在宮裡,抑或住在陸府。
寧倦是皇帝,這個位置天生便帶有掠奪的意味。
但他在最大限度地給予陸清則想要的自由,給他更多可選擇的餘地。
而陸清則現在也願意為他停留。
陸清則接過長順遞來的聖旨,久久地凝望著那些字,心裡百味駁雜,被從未有過的情緒衝撞著。
或許他們早就馴服了彼此。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黃金鐐銬,為什麼陸清則掙不開,但是寧倦能掙開……
陸清則:因為我可能不是人,但他一定是狗。
第九十七章 終章
極力反對陸清則重返朝堂的,其實也就那麼幾個人,剩下的渾水摸魚,所以到最後也沒吵出個什麼名頭。
皇帝陛下在與百官的拉鋸戰中再一次佔領高地。
只是被吵架的百官佔用的時間太多,回去時的時辰已經不早。
浪費了陸清則生辰的時間,寧倦心裡甚是不悅,親自去廚房煮了碗長壽麵,又臥了個蛋,端進了寄雪軒。
陸清則剛送走寧斯越,正站在窗邊,望著外頭飄落的大雪。
倒不是他不想坐下,而是坐著……難受。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陸清則偏了偏頭,嘴角一挑,調侃他:「陛下,不是說君子遠庖廚嗎?」
「朕又不是君子。」
寧倦面不改色地放下面碗,過去一摸陸清則的手,皺眉:「在窗邊吹什麼風,當心又著涼了。」
說著就把陸清則撈了過來,拉到桌邊坐著,給他焐著手,注意到隨意擱在桌上的聖旨,斟酌著問:「這個位置可以嗎?」
年輕的帝王身上暖乎乎,被焐著手十分舒適,陸清則坐著不太舒服,換了個彆扭的坐姿,乜他一眼:「我覺著不錯,陛下,你這一臉準備做昏君的樣子,我要是覺得不行,難不成你還要撥我去做內閣首輔?」
寧倦笑了,親了親他冰冷的指尖:「那又有何不可?」
暖熱的唇瓣碰觸到冰涼的面板,燙得陸清則手指一蜷,還沒開口,寧倦繼續道:「你什麼做不得——只是你不願罷了。」
他願意尊重陸清則的意願。
陸清則和善地和他對視幾瞬,兩指一伸,捏了把陛下英俊的臉龐。
抽回手時不小心碰到個什麼東西,頓了頓,他拉開寧倦的袖子,一陣無言:「你還當真戴著這玩意去上朝了?」
寧倦左手上還戴著昨晚那隻金手銬。
寧倦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欣賞地打量了下:「懷雪親手給我戴上的,我自然不會摘掉。」
陸清則:「……」
寧倦含笑低下頭,鼻尖與他親暱地相蹭,悄聲道:「我腳上也還有一個,想看看嗎?」
嘴上問得客氣,眼神十分露骨,簡直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陸清則還難受著呢,從容地兩指抵著他的腦袋推開,微笑著拒絕:「起開,別影響我吃麵。」
寧倦不太放心:「味道怎麼樣?」
長壽麵一根就是一整碗,他沒嘗味道。
陸清則慢吞吞地吃完了一整碗沒味道的麵條,欣然道:「有進步了。」
見陸清則面色很自然,沒露出每日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