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藥拉著胭脂到大牛家,大牛正在院裡收拾,“大牛哥,能否讓我小叔在你家躲一會兒?” 大牛忙點頭,指著雞棚,“進那裡,快!” 胭脂鑽入雞棚,大牛掩上雞棚的門,繼續打掃院子。 官兵已堵住了鳳藥家的大門,為首的大喇喇喊了聲,“辦案,都別吃了,滾!” 所有客人都跑出去,卻也沒離開,圍在門口看熱鬧。 鳳藥沉著地招呼客人們,“都先別走,待會兒官爺查完,大家接著吃,免費加熱湯。” 領頭的官爺疑惑地看了隊尾一眼,王二媽媽藏在人群后,轉頭對鳳藥道,“將你路引拿來。” 鳳藥請官爺先坐下,又招呼幾個同來的兵丁一起坐,口中道,“既然來了就是客,一早上麻煩爺們跑一趟,喝碗熱湯暖暖身子。” 俗話道,抬手不打笑臉人,肉湯的香氣飄得老遠,實在拒絕不了。 小隊長略抗拒一下,就坐下了,鳳藥一邊盛湯一邊說,“放心,咱們是良民,不怕查,真有事咱也不跑,不耽誤爺們升官發財。” 熱湯熱餅端上,大家先吃,她去廂房裡拿了路引,大家吃飽喝足,小隊長細看了路引道,“貨真價實的官府檔案,和緝命令上的常家沒有關係。” 王二媽媽不幹了,從人群中擠進來,又哭又鬧說官家包庇壞人。 “這廝的姐姐絕非普通人家女子,生得花容月貌,細皮嫩肉,整個青石鎮也沒有這般人物,不是官家千金怎麼可能,拉出來大家瞧瞧才算。” 後面人群一陣譁然,有人冷笑,“怪道你能養出個好兒子,欺男霸女,不講道理,這話你也說得出,你當人家的黃花大閨女和你一樣,拋頭露面,什麼人都見麼?” “只是見見?不躺躺?”有人接了一嘴,大家又笑。 王二媽媽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有人直戳她肺管子,她怎麼能不疼?大家都知道她做了什麼營生養大了王二。 她乾脆躺在地上打滾撒潑,“老孃要進京告狀,要犯在此,你們不抓,卻來為難我一個寡婦。” “你可算寡婦?老公怕不是太多了吧。” 鳳藥向前一步,對王二媽媽說,“家姐久病,幾乎不下樓,別說是大娘你,就算鄰居,哪個見過我姐姐的模樣,大娘開口就說我姐姐的樣貌,怕是夜裡翻牆爬樓私闖民宅進去看見的?” 此話有理有據,大家都安靜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婦人,那女人忘了打滾,語塞說不出所以然。 “那便是誣告了?” 鳳藥轉過頭看著小隊長,低聲說,“家姐不便見人,一來久病,二來已定了人家,現在待嫁,不方便。” “您看這麼可好,您老一人上閣樓,瞧一瞧姐姐是否和這大娘說的一樣。” 小隊長吃人嘴短,本就為難,王二他娘也不佔理。 但事關罪臣之女,又不能隨便糊弄。 看鳳藥如此配合,就坡下驢道,“王二他娘,你起來,我這就去看看,你若還鬧便去衙門裡鬧吧。” 他甩手和鳳藥一起進了二道門,上樓。 一進門便聞到一股濃濃的藥氣,窗子關得嚴嚴的,糊了深色窗紙,屋裡很暗。 鳳藥走過去開了窗,“這樣亮堂些,爺好瞧得清楚。” 小姐躺在床上,臉上兩團紅暈,臉蛋皴了,嘴上起著幹皮,頭髮枯黃打縷,她閉著眼在昏睡。 這副模樣與美貌毫無干係。 鳳藥見官家皺著眉,便去關窗,“姐姐受不了風。爺看清了?” 關了窗,她從懷中拿出一個紙包塞到小隊長手中,“爺拿上,給兄弟們打點酒喝,今天白跑一趟。” 那人虛推一下便接了,鳳藥又道,“在下外鄉人,不知怎麼得罪了人,求爺指點。罪人二字實在當不起。” “不必理會,那個老孃們不是良人,不過她既揭了緝拿令來報官,我們也不好不接。” 官爺走回前院,對圍觀群眾抱拳道,“在下領命來查朝廷要犯,現已查明此間所住秦春和、秦春生奈良民,鄉親們今天多有打擾了。” “爺們有空來喝碗熱湯。”鳳藥跟在這一隊人後頭揚聲喊道,又招呼剛才沒吃完飯的客人進來接著吃。 給大夥換了熱湯,一人送一個餅。 王二母親站在門口,盯著鳳藥,目光陰毒。 鳳藥不再客氣,拿起掃把,邊掃邊道,“哪兒跑來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