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下便離開粥棚,也不管鳳藥在後頭喊她。
只大聲喊了句,“我腹中疼痛,急著出恭。”遂騎馬回城。
嫁給青連後,她便知曉自己夫君與玉郎有著過命的交情。
玉郎給過青連一塊東監御司的腰牌,能使喚一名金牌影衛。
她回家取到此牌,跑到東監御司大門口亮出腰牌,喚來金影衛。
那影衛蒙面看不到面容,看到牌子便跪下聽吩咐。
她吩咐影衛跟上於大人的師爺,看看這位監賑官在搞什麼小動作。
金影衛聽到任務是監視個師爺,蒙面巾外露出的小眼睛一瞬間流露出大大疑惑——
“這種芝麻屁事也值得本衛出手?”
不過這眼神轉瞬即逝,他領命而去。
黃杏子再回粥棚,卻見鳳藥面紅耳赤與於大人一人一句在爭吵。
她站人群外聽了幾句,原是於大人一意孤行,非要將災民區移到北門外不足一里之處。
說這樣運送草藥、糧食,都近許多。
皇上和想做善事的貴人們也好過來查訪。
鳳藥嘴皮子說爛,於大人也不信這裡比之京郊地勢低許多,還有別的不便之處。
幾乎所有災民在這些日子裡,都熟識了這個站在自己立場上,事事為百姓考慮的男裝女人。
大家本以她是個太監,在知道她是宮裡一位女官姑姑後,十分感動。
人家放著養尊處優的日子不過,整天在這兒操勞,不都為大家?
看於大人一句句羞辱鳳藥,幾個帶著孩子的女子先跪下了,“姑姑別吵,依著於大人算了。”
“於大人別再辱罵姑姑,我們都聽大人的。姑姑已經夠累的了。”
鳳藥紅著眼眶,恰曹崢巡視防衛騎馬行至北門。
“曹崢過來。”鳳藥高喊,曹崢一夾馬腹,威風十足向這邊而來。
於大人有些著慌,沒想到秦鳳藥認得的人多還都挺熟,對御前行走的曹大人竟直呼其名。
“請大人今天做個見證。”
鳳藥咬著牙問於大人,“請問於大人,若災民盡數搬至北門外,災棚吃水淹掉,倘若有一個孩子或婦女死傷,大人該當何罪?”
本來於大人嘴很硬,兩人爭吵時說自己能給災民抵命。
此時當著曹崢的面卻不敢這麼說,只硬頂著,“皇上降罪,該什麼罰老夫自去領受。”
“你敢不敢一命換一命。”鳳藥激他。
於大人輕蔑一笑,“用我的命,換他們的命?”
他意思再明白不過,這些草民命賤,頂不得他的命金貴。
災民已跪倒一大片,“別為難姑姑,我們怎麼都可以。”
“最多再飄點小雨,天就會放晴,雨季已過去了。”於大人對曹崢解釋。
曹崢騎在馬上,面如金剛,不苟言笑,“皇上有令,賑災需一心考慮災民情況,不至使一人餓死,一人凍死,於大人此話是你上任時皇上所說,下官猶在耳邊,大人不會忘了吧。”
於大人有些小後悔,自己這麼做會不會的確不妥?
黃杏子混在人群中突然尖聲出言,“鳳姑姑可是宮裡三品女官,於大人什麼品階,敢不聽姑姑的,擅做主張?”
於大人一聽到女官、品階,頓時惱羞成怒,下了決心,“有什麼事,老夫一人承擔。皇上不日要巡視災棚區,難道要聖上跑到京郊?”
鳳藥轉頭對大家說,“請各位父老鄉親先起來,姑姑我沒能力安排大家住處,不過請大家放心,我會加大食物供應,不會讓你們受凍又捱餓,請大家安靜等待雨期過去。”
她不讓把災區前移,還有個原因——
災民已經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