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有才緊了緊身上兩件單薄的衣服,繼續打睡。
秦小遊繼續喊道:「陳大哥你怎麼在這裡睡覺,不回家嗎,陳大哥。」
陳有才這才睡眼朦朧,幽幽轉醒打著一個長長的哈欠,伸了一個懶腰,渙散的眼瞳重新凝聚焦點,才看向面前的秦小遊,有些驚訝道:「小遊你怎麼在這裡。」
秦小遊指了指還圍著北冥的一大群貓,「我是來給這些毛孩子一些吃的,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你。」
陳有才坐直身子,捏了捏鼻樑。
秦小遊觀察仔細,陳有才臉上還掛著幾分疲態,「我去你原來的燒烤店,發現裡面的老闆不是你,你家到底出什麼事情了,讓你急著變賣所有的東西,如果真是走投無路我倒是可以幫你一些忙。」
陳有才眼裡布滿血絲聳拉著肩膀:「小遊啊,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參合進來,咱倆也算朋友,我,我不能把你往火坑裡面推啊。」
「什麼火坑,陳大哥咱們都這麼熟了還在乎這些,你的人品我還是可以相信的。」秦小遊道。
陳有才眼睛裡面一下亮了一道光,但很快沉寂下去,依然堅持搖頭:「還,還是別了吧。」
北冥這時出聲:「你身上有鬼氣,鬼怪的標記,你快要死了。」
「你怎麼!」陳有才木凳口呆,下一刻臉色一變:「我,我要死了,而是我並沒有感到身體有何不適啊,這位小哥你在逗我玩嗎?」
北冥看在秦小遊面子上多上一嘴,至於他信不信,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秦小遊解釋道:「陳哥別誤會,我男朋友說話都是這樣的,而且他一般不會說謊。」
男,男朋友?!
陳有才仔細打量比秦小遊高出一個頭的男子,五官勝似嫡仙,若有若無的壓迫感,像只隨時都能張開獠牙的巨獸,秦小遊則被他圈在自己的領地。國家政策開放,男子與男子相戀並不奇怪,陳有才只是驚訝了一會,然後回到話題上。
「可是,我要死了,為什麼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那,那小遊你這小男友是天師嗎?」陳有才喃喃自語講了一會,才提出自己的要求:「求求你救救我的妻子,她才是真正快死的無辜人。」
秦小遊坐在長椅上,拍了拍旁邊空餘位置示意北冥坐下。
「那你講講具體發生什麼事情了。」
陳有才坐在秦小遊對面的石頭上說道:「在外打拼都不容易,我是白手起家開了一家燒烤店,等在燕市安定下來才和妻子要了第一孩子,也就是現在這個。她孕吐十分厲害,身體也日漸消瘦,我就沒讓她在燒烤店打下手,連燒烤店我都沒讓她再來了,油煙氣味大怕她受不了。
一個月前她的孕吐更加厲害了,瘦得連背上根根排骨都能看見,十分能吃,一刻都不離開飯桌。我們去看過醫生,但醫生說那是正常現象。可是有一天晚上我老是聽見外面傳來一些動靜,起身走出去,發現,發現她在吃生肉,我早上買回去的生肉,一口一口生吃。」
每次想到他的妻子一邊嚼著生肉塊一邊用野獸的眼神看著他,就像自己已經是擺在她面前一塊新鮮的食物,身體就止不住發抖。
秦小遊問:「後來呢。」
「第二天我妻子身後消瘦的身體慢慢恢復原樣,就是不記得當晚發生了什麼,我小心提了一句,她還罵我沒睡醒,我自己都快是懷疑自己那晚看見的事情是不是在做夢。就這樣幾天過去了,那天晚上我又聽見了相同的聲音,我妻子正在吃一隻我在菜市場買的老母雞,準備第二天給她煲湯,沒有想到我妻子竟然活生生用牙齒咬開老母雞的喉嚨,喝乾了血才慢慢啃食老母雞的身體。第二天醒來廚房地板上乾乾淨淨沒有一點血漬,連老母親毛髮都不在了,籠子裡面那隻老母雞也不再了,我更加肯定我妻子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