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迴又向前兩步。
酈君月仍是不吭聲。
李星迴第三次又向前兩步,這次他走到酈君月的身畔,兩人隔了不到半尺距離。「請齊國夫人笑納。」
酈君月哼了一聲,伸手接過畫軸,她開啟來隨意瞟了一眼。柳之元的《菊花賦》她還是知道的,只是素來對這些字畫不感興趣,隨手向外一扔。
「什麼鬼畫符,我才不要。」
李星迴慌忙接住,他將字畫卷好,連看都不看酈君月一眼,拉住衛長纓的手,道:「長纓,我們回去。」
他從未見過如此不講道理的女子,氣得他直想把她揍上一頓,但他又無論如何不能向女人動手,也只能忍住。
衛長綱也被酈君月氣到,這可是生母的遺物,世上也就只有此一幅《菊花賦》,而這酈君月居然當垃圾扔棄,真是忍無可忍。
酈君月見他們離去,哼道:「既然是你們賠罪送我之物,我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你們根本就不成心來向我賠罪的。」
兩人不理她,走出兩三丈之遠,酈君月又冷笑道:「你們儘管走好了,我待會就進宮告訴陛下,說李星迴是北狄在大周的內應……」
話未說完,衛長纓停住腳步。
「長纓,我們走。」李星迴看出酈君月是故意刁難。
衛長纓搖了搖頭,確實,《菊花賦》送給酈君月理應隨她處置,而自己是不應幹預的。今天,她與李星迴都不免有些負氣了。
她拉著李星迴又走回涼亭前。
「齊國夫人,你說的對,《菊花賦》既以贈你,自由你處置。阿郎,你把《菊花賦》呈給齊國夫人。」
李星迴沒有動,如果《菊花賦》是自己所有之物,那他也可以任由酈君月處置。但這是衛長纓生母的遺物,他不允許有人糟踐這幅字畫。
酈君月見衛長纓服軟,可又見李星迴巍然不動,臉帶殺氣,遂道:「呵呵,長安侯的氣性很大啊!怎麼想揍我啊?」
「阿郎……」衛長纓忙向他使眼色。
李星迴一手握緊拳頭,逼視酈君月道:「是不是你故意在市井放風汙衊我?」
酈君月哼了一聲,道:「誰說我是故意汙衊你,你本來就是北狄的內應,假意歸降大周,與北狄暗通曲款,謀奪我大周江山。」
「你……」李星迴不善於與人爭執,氣得手背青筋暴突。
衛長纓見狀,道:「齊國夫人,凡事沒有證據而說,皆是汙衊。陛下乃是賢明之君,他絕對不會相信這些無稽之談。」
「你看陛下會不會相信?李星迴就是別有用心,他假意歸降,目的是和北狄的大單於裡應外合。」
自古皇帝就多疑心,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如果關係到皇權江山,即使只是捕風捉影的事兒也會被當成真事來辦。
大周朝□□英明神武,開疆闢土,功與三皇五帝相提並論。可後來一術士算出將有人取大周而代之,因此□□皇帝殺掉近千人。
況且北狄一直是大周北部隱患,昭元帝心中也必對李星迴有防範。
「齊國夫人,你有什麼要求可以說出來?」
衛長纓斷定,酈君月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必定是有什麼要求。
酈君月又哼一聲,猛翻白眼,道:「衛長纓,你還算聰明。好吧,只要你們答應我的要求,我就讓那些人不要胡說八道,以後陛下問起,我也可以承認是我找人散佈的。」
「齊國夫人,你就不怕我們將你說的這些話告知陛下嗎?」衛長纓聽她承認陷害李星迴,胸口怒火大熾。
「我才不怕,陛下不會相信你們,他只相信我。而且這些事,陛下表面說不相信,但心裡也會相信。」
衛長纓抿緊唇,酈君月拿準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