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說過你先去,等你穩定下來我便去北狄找你。」
「騙我,我才不信。如果你真是這樣想,為何還要一直欺騙我,假意同意與我去嶺南。是今夜你再也騙不了我,所以你才說出真相。」
「不是,我沒騙你,我是打算與你一起去嶺南,可是剛才放花燈時我突然決定去北狄。阿郎,我知你心裡萬分想回北狄,此時就是你回北狄的好時機,回去吧。」
李星迴不做聲,他甚至也不看衛長纓,他怕他一心軟,以後就會失去衛長纓。
衛長纓也咬著嘴唇,她同樣將嘴唇咬得血肉模糊,忽然她就跪在李星迴的身畔。「阿郎,我求你回北狄,你就答應我。」
「長纓。」頓時李星迴駭了一跳,但他沒去扶衛長纓,而是向衛長纓跪下來。「長纓,你騙我沒有?是不是我在北狄安定下來,你就去北狄找我?」
「是的,我不騙你。」衛長纓摸著他的臉頰。
瞬間李星迴淚流滿面。
他不想答應,但他又不願意看到衛長纓難過。
他如何忍得深愛的妻子向他下跪。
「長纓,我答應你。」李星迴又號嚎大哭。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緣未到傷心處,他一生的眼淚都只奉獻給衛長纓。
衛長纓溫柔地安慰他,擦拭他的眼淚。
李星迴的哭聲漸止,忽然他的目光陡地堅定下來,似乎是瞬刻之間想通了,他的眼神變得如刀鋒般銳利。不由分說他抱起了衛長纓,疾步向榻前走去。
衛長纓一臉無語,這男人變得真快,剛才還在哭,此刻卻要……
燭火熄滅,滿室無限春光盡掩黑暗中。
這個清晨李星迴先醒來,窗外微光,屋裡的光線還很暗,他望著懷中沉睡的衛長纓實在不願意起來。他深知這次離別,他不知何時能能擁住這柔軟的身子,品聞她的幽香。
衛長纓也說得對,他如果要去爭大單於之位,前期肯定是充滿危險,因此衛長纓先不陪他一起去北狄也是應該的。
可是李星迴卻又覺得這只是衛長纓的託詞。
「長纓說她不騙我,可她要騙我怎麼辦?她要是騙我,哼!我也揮兵南下。」
他性格中本也有殘忍的一面,只是他能夠壓住,此時怨念一生不禁心生惡意。
這時候他應該要起身了,可李星迴還是遲遲不願起,他輕輕地撫摸衛長纓的每寸肌膚,直到把衛長纓蹭醒了。
「阿郎。」衛長纓翻身,腰痠背痛。
這頭狼真蠻!
李星迴閉上眼睛裝睡。
擁著衛長纓的感覺太好,就如同擁著柔軟幽香的花。
「別睡了,起來吧,你還要去宮裡向陛下辭行,至於阿爺那裡你就不要去了。」
見李星迴裝睡,衛長纓伸手去撓他的胳肢窩,李星迴極力忍住不笑。於是衛長纓乾脆爬到他的身上,伸手去扒他的眼睛,向他眼睛裡吹氣,他也極力地讓眼睛定住。
總之,今日能賴多久就多久。
北狄的大單於之位他真不在乎,至於北狄與大周再起戰端,他也不在意。
可是那柔軟滑膩的身子像一條蛇纏繞著他,他哪裡忍得住,翻身將衛長纓壓下。
溫柔鄉,英雄冢,他還是不可制止地迷戀。
一直磨蹭到辰時,在衛長纓的催促下,李星迴才萬般不捨地起身。
衛長纓打來水給他洗漱,囑咐他辭別昭元帝後就趕緊回來,中午在家吃飯,然後便出城門回北狄。
至於李星迴那些北狄族人,他們目前在草場安定下來,李星迴也不打算帶他們一起走,一來人多延誤速度,二來收拾起來麻煩,三來他們跟隨李星迴爬山涉水,李星迴也不忍他們再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