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璟笙眼中一晃而過的後悔，實在不知道為什麼又把事情弄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糟糕地步。
&ldo;筠筠。&rdo;趙璟笙走過去，想抱她卻被她一把推開。
周遭的空氣迅速冷凝。
怕再一次刺激到顧筠的情緒，男人只能站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ldo;若是你希望我說對不起，可以。筠筠，對不起。&rdo;
&ldo;這件事是我不對。是我過火了。&rdo;趙璟笙低著氣息，從口吻到態度都溫和極了，好言好語地哄她。
聽到他說對不起的那一瞬間，顧筠還是不可抑制地心軟了。
可對不起有什麼用呢?他會改變嗎?
不會。
他習慣了掌控一切，習慣了身邊的人對他臣服或畏懼或諂媚，他驕傲到不需要為任何人低頭，甚至是他的父親，他的母親。
別人說的對，他就是一隻不可能被馴服的野獸。
而她，沒有這個本事馴服他。
&ldo;不用了。&rdo;顧筠喃喃出聲。
趙璟笙皺眉，&ldo;什麼意思?&rdo;
&ldo;不用對不起了，我們還是分開比較好。你以後會遇到讓你更加心儀的女人，比我更好的女人，比我更聽你話的女人，也比我更漂亮的女人，總之&rdo;
顧筠顫著嗓，任由淚水滾落，&ldo;我不想繼續和你這樣糾纏下去。我受不起你這樣的男人。&rdo;
說話間，顧筠真真實實感受到了什麼是心如刀絞。
她唯一慶幸的就是，她沒有說出喜歡二字，她沒有告訴過他她也喜歡上了他，這是她最後的尊嚴。
&ldo;顧筠!&rdo;
趙璟笙狠狠攥住拳，任由指甲邊緣陷進皮肉，語氣低沉到深淵裡，&ldo;你到底想要什麼?你告訴我。&rdo;
他開始弄不懂她了。
顧筠深吸一口氣，又緩緩撥出，感受著氧氣在一寸寸逃離，&ldo;你為什麼就非要我不可?你已經得到我了，你已經成功羞辱了所有你想羞辱的人，你的目的達到了，你還想做什麼?&rdo;
趙璟笙被她的話刺得千瘡百孔，氣到快發笑了，一雙深潭的眼睛冷到沒有任何溫度，&ldo;顧筠，我就不能是因為喜歡你嗎?&rdo;
顧筠有一瞬間獲得氧氣的滿足，可滿足過後，她又再次掉進了水裡，&ldo;喜歡我，所以你設計我?喜歡我，所以你想睡我就睡我?趙公子，您當我三歲小孩?&rdo;
&ldo;還是你的喜歡都是這樣恐怖?但凡你像個正常人一樣，我都不會如此討厭你!&rdo;
顧筠說完，喪氣地仰倒在沙發上，面前男人的眼裡有著她從來都沒有看過的情緒，是澀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話太重太狠了，可話都說到這了，再不說開就沒什麼意思了。
趙璟笙氣息少見的紊亂，像一頭被蛛網困住的獅子，眼尾泛起赤紅，駭人的厲害。
他的目光凝在顧筠臉上，聲音嘶啞，沒有分毫平日裡意氣風發的倨傲，&ldo;我問過你。&rdo;
低沉的一句。
顧筠皺眉：&ldo;你說什麼?&rdo;
&ldo;第一次在老宅，我問過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你說不可能。&rdo;趙璟笙從口袋裡拿出一隻檀木煙盒，抖出一支煙咬在嘴裡，動作間有微不可察的顫抖。
他迅速點燃，很兇地抽了一口，菸草的冷澀濃嗆瀰漫在肺裡，似乎能好受一點的。
&ldo;顧筠，我不設計你，我就得不到你。你討厭我，恨我，隨你吧。我不後悔。&rdo;趙璟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