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諾擠在了馬賽街頭的人群中,她雖然在法國生活過一段兒時間,可生活的軌跡僅限於巴黎,這也是她人生一起第一次來馬賽這座沿海城市。
她低頭看向了手機,已經十二個未接來電,不是陸勁川要麼就是向北的電話號碼。
她猜得出來,一定是陸勁川收到了她的離婚協議書,估計是想要和她談離婚的事情。
可現在沈諾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談,她弟弟命懸一線,她根本沒有時間和心勁兒和陸勁川談判。
她都已經準備淨身出戶了,成全陸勁川和秦月那個女人,再要談別的,沈諾覺得現在還真的沒有必要談了。
能談什麼?
談錢的問題,他們兩個現在好像都不缺錢了,況且在這個問題上,她已經完全的讓步,她對陸勁川的錢遠遠沒有對他的命那麼感興趣。
談感情?
沈諾不禁苦笑,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她覺得沒有談得必要了,都麻木了。
蘇博成的資訊再一次發到了她的手機上,告訴她下一步怎麼走,那邊的手機定位一直在移動,而且她現在也不敢輕舉妄動。
她可是殺了蘇博成的養女蘇怡然,沈耀落在蘇博成的手裡,非死即傷,她不敢妄動,真的不敢妄動,甚至都聽了蘇博成的吩咐,也沒有報警。
此時她不能接陸勁川的電話,接起來擔心接收不到蘇博成的下一步指示,萬一錯過什麼,蘇博成以為她完全不在乎弟弟的命,真的會撕票的。
“朝著碼頭的方向走!”
蘇博成那邊傳來的訊息很簡單明瞭,每隔幾分鐘就會發過來。
沈諾情急之下不得不先將向北和陸勁川的手機號拉近了黑名單,等這件事情過去後,她再和陸勁川聯絡,討論離婚協議的事情。
反正現在有離婚冷靜期,離婚證明也不可能馬上辦下來,現在這麼吊著吧。
沈諾打了一輛計程車朝著蘇博成指定的碼頭開了過去,司機是個很開朗的中年胖子,嘮嘮叨叨很能說。
沈諾的心煩意亂幾乎要溢在了臉上,計程車司機還不以為然已然興沖沖的介紹著馬賽的文化和歷史。
沈諾忍住了耳邊的聒噪,低下頭又開啟了蘇博成那邊發來的圖片,圖片上是弟弟神藥手中舉著小時候的照片被蘇博成拍下來後,發給了她。
那個時候弟弟生活很幸福,媽媽有個習慣每次弟弟過生日的時候,全家必然要拍全家福照片,還要很嚴肅的在照相館裡完成拍照這件事情。
畢竟當初沈家只要揮一揮手,就會有數不清的攝影師來家裡面拍照,可媽媽就喜歡帶著全家老小開車去影樓裡拍照,還要衝洗出來紙質版的相簿。
沈諾不知道什麼時候照片到了弟弟的手中,估計是當初媽媽帶著弟弟離開海城的時候,隨身帶著照片,沒想到是弟弟隨著帶著,一直帶到了巴黎。
估計是照片被藏得時間久了,而且沈耀也經常拿出來看,照片都磨損卷邊兒了。
沈諾死死盯著手機裡的圖片,當初第一次和弟弟撞上,就覺得這個少年好熟,原來就是她的弟弟。
不過這麼多年沒見,當初那個稚嫩的小娃娃,如今也長成了一個五官輪廓稜角分明的少年,甚至都變得和小時候不太一樣了。
此時圖片上沈耀的表情驚恐萬分,即便是舉著隨身帶著的照片對著鏡頭拍照,都能看出來他的身體的緊繃和對未知的恐懼。
沈諾看得一陣陣心中抽痛,沈耀真的是無辜的。
她爸爸對陸家人造的孽,她又將陸勁川這一股藍顏禍水引回了沈家,結果沈耀躺槍。
她其實對弟弟現在這個樣子,真的是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她之所以能牢中堅持了這麼久,就是因為還有個老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