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挽皺眉道:「他不喜歡別人叫他公子,你叫他陸漓就好。」隨即才道:「我們遇見了冰山狼,他為了救我才受傷。」蘇清挽的聲音不大不小, 前面趕車的慕青正好能聽得清楚。「冰山狼性情暴烈,想必陸漓受了很重的傷。」流溪說道。
蘇清挽下意識的有些防備,搖頭道:「不過是失血過多罷了,吃過幾幅藥就會好。」流溪哦了一聲, 沒有再說話。外頭的慕青吁了一聲,馬車忽然停止。「蘇小姐,醫館到了。」蘇清挽連頭也沒抬,「換一家。」
慕青心裡一緊,卻還是驅馬繼續前行。又走了半柱香的時辰,蘇清挽忽然聞到外面一股藥香,她急忙喚道:「慕青,就這家。」慕青略有遲疑,「蘇小姐,這只是家藥鋪,並不是醫館。」
「想必藥鋪的店主必定是懂藥理的。就這家吧,下車。」蘇清挽並沒有給二人猶豫的時間。蘇清挽把陸漓扶到榻上安穩躺下,便讓醫士細細診脈。她沒注意到,外頭的慕青和流溪正謀劃著名什麼。
「流溪,你我都看出咱們王爺喜歡蘇小姐,而陸漓就是隔在二人之中的最大障礙。如今趁著陸漓傷重,咱們不如趁機殺了他。如此,王爺也可抱得美人歸。」慕青一臉的狠意道。流溪詫異道:「慕青,這究竟是你的意思?還是王爺的意思?」
「現下你別管是誰的意思,你只說你做不做?蘇小姐對我有疑心,不會讓我靠近陸漓的。只有你,她尚且會相信。」慕青追問道。流溪一邊想著從小把自己培養到大的王爺,一邊想著蘇清挽的叮嚀,猶豫道:「我,我,我盡力試試。」
慕青點點頭,「對,你盡力就好。重點是不能讓蘇小姐發現是咱們動的手腳,否則會連累咱們王爺。」流溪低著頭答應了,又與他細細商量著對策。
屋內,醫士診過脈,皺眉說道:「這位公子失血過多所以才暈厥。只不過,這都不要緊。要緊的是,他似乎寒氣侵體導致身體癱瘓,無藥可醫了。」
「癱瘓?無藥可醫?」蘇清挽的心頓時涼了半截。「沒錯,恐怕這位公子再也站不起來了。」醫士慢吞吞的走出了門去。「站住!」蘇清挽帶著蒼涼的語氣笑道:「想必這位醫士也是四王爺的人吧?」
那醫士一回頭,笑道:「醫者仁心。不管小人是誰的人,對待患者都會一視同仁。」他剛想轉身離開,就見到身後亮光一閃,只見方才靜靜躺在陸漓身邊的那一把劍已經橫在了自己頸上。而拿著劍的,正是蘇清挽。
「或許四王是曾對醫士有恩吧。可惜我不在乎。若是今日床上的這個人醒不過來,那麼醫士您也就別想走出這道門去了。當然了,醫士或許看重主僕情誼,勝過看待自身性命。那也沒關係,反正我方才看見,您後院還有妻女在等您吃飯。」
那醫士又急又怒道:「我好心幫你救人,你卻想恩將仇報,實在讓人髮指。」蘇清挽毫不在意道:「發不發指沒關係,我只知道醫士的話有不真不詳之處。若是您收回方才的話,重新說一遍,我自然不會恩將仇報。否則,即便我豁出自身性命,也會讓你家破人亡。」
瞧著醫士欲言又止,蘇清挽的劍距離醫士的脖子又近了一分。「醫士可考慮清楚了?」那醫士嘆氣道:「也罷。老朽也是那日在白橋上看見四王對小姐的一片痴心,今日才想幫助四王一二。我瞧著你看待這位傷者的眼光不同,擔心四王是痴心錯付了。」
蘇清挽嗔道:「醫者仁心,你挑要緊的說。」那醫士點頭道:「此人寒氣侵體太多,縱使不癱瘓,雙腿也是會殘廢的。只是尚有治癒的希望。」蘇清挽催道:「那你還不快說!」醫士嘆道:「若是能有他的親人願意為他換血,用熱血攻冷血,那麼就可打通血脈。」
「荒謬,我從來沒聽說過這樣治病救人的。」蘇清挽不免有些懷疑。醫士苦笑道:「小姐若是不相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