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挽早把鞭子拿在手上,正打算一抽馬臀,催馬跑開的時候,只聽見灰衣男子終於清冷了聲音道:「舉箭。」話音剛落,只見四周的黑衣人都把箭牢牢搭在弓上,蓄勢待發。蘇清挽高高舉起的鞭子輕輕放了下來。
灰衣男子點頭道:「蘇小姐這就對了。來人,把蘇小姐和車裡的人都給我綁了。」蘇清挽把馬鞭扔在地上,正欲說話的時候,聽見馬車裡傳來了一個極度冰冷的聲音:「等等。」灰衣男子一笑,「看來蘇小姐的馬車裡的確藏了人。」
陸漓掀開簾帳,抬眉道:「你是淳親王的人?」灰衣男子點點頭,「既然你問了,也不妨讓這位公子死個明白。小人是淳親王的家奴,葛衣。」陸漓點頭道:「好,我跟你回王府,你把這位小姐放了。」
灰衣男子笑的十分開懷,「這位公子倒是風趣。你當自己是什麼人?就算您是皇子,我們淳親王也未必給你面子。」陸漓靠在車門邊道:「我不是皇子。我只不過是洛安郡主失散多年的哥哥。」
第31章 蘇府之災
原本大笑著的灰衣男子聽見這話突然嚴肅起來, 他皺眉說道:「放肆,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陸漓並不在意他的惱怒,從貼身處取出一塊玉佩朝著空中一擲, 灰衣男子立刻一躍而起, 從空中撈起那塊玉佩,一握在手。
「我瞧你年歲不小, 想必是淳親王的忠僕。那麼你一定在洛安郡主處見過這枚玉佩。」陸漓說對了一半。葛衣的確見過這枚玉佩,只不過並不是在洛安郡主處, 而是在淳親王的身上。而當年的事, 他也或多或少知道。
瞧著葛衣微微皺著眉頭, 蘇清挽便知道陸漓的身份確實不一般。她輕嘆了一口氣,說道:「陸漓,你若是為了救我, 大可不必攪進來。」陸漓笑道:「笨蛋,誰是為了你?我是想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而已。」
葛衣瞧著那枚玉佩,終於下定決心道:「好,還請這位公子隨我到王府一趟, 我自然會把您引見給王爺。」陸漓搖頭道:「雖說我陸漓不是什麼地方都輕易去的。不過今日,我心情好。只要你放走這位小姐,我自然會與你去王府。」
「這話荒謬。此刻即使公子不去, 葛衣也會用些不禮貌的手段,請您前去王府,與這位小姐有什麼關係。更何況這位小姐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來人,把蘇小姐綁了, 請這位公子上馬。」葛衣說道。
「等等。」陸漓的聲音雄厚鄭重。「你若是敢抓蘇清挽,那麼我就在此割頸自刎。想必你應當知道,淳親王很想見我,洛安郡主也很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一位哥哥。」說著,他已把貼身的匕首緊緊貼在頸上。
其實陸漓也沒有把握,王府究竟會不會在意他的死活。只是如今瞧著蘇清挽有危險,自己傷重又打不過葛衣,只得出此下策。葛衣瞧著陸漓的刀尖已經微微刺入肌膚,心下的確有幾分焦急。
他知道,洛安郡主的確有個哥哥,而淳親王已經找了他很多年。雖說陸漓未必是,可自己寧可錯抓一個,也不能放走他。更何況蘇清挽一個弱女子,想要對付她的機會多得是。於是他點點頭道:「好,今日我便給你一個面子。來人,放蘇小姐走。」
蘇清挽瞧著那雪亮的刀刃,心裡焦急不已。她知道,陸漓這一去,等待他的或許是榮華富貴,綢緞加身,可也有可能是欺瞞親王的大罪。更何況,對於一向喜好自由的陸漓而言,若是真的被關在了金籠子裡頭,何嘗不是一種束縛。
陸漓許是瞧出了蘇清挽的擔憂,嫌棄道:「我就要找到我的家人了,你怎麼一點都不替我高興。」蘇清挽這才勉強一笑,無奈的扶著陸漓上了葛衣的馬。自始至終,陸漓頸下的那把刀始終未離開他的脖頸。而葛衣的眼神,也始終沒離開陸漓。
瞧著眾人的身影遠去,蘇清挽才緩緩坐在樹下,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