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的意思,雖說祈雨是皇帝率宮妃前去靈水寺,但後宮宮妃無數,自然不可能全部帶過去。老祖宗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前去祈雨時所帶宮妃數量不能超過三人。僧多粥少,想來最近後宮裡都不會太太平了。
想到這裡楚原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扣在桌子上,第一次對自己曾納了那麼多宮妃而感到無奈。楚原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朕是要去的,再加上寧妃……”說到這裡楚原卻再也想不出其他人了,這一月多的生活真是讓他對後宮厭惡透了。除了寧妃還真是想不出來其他讓他看得順眼的人。
“兩人足矣,多了朕看著也煩。”
永樂宮主殿,宸妃坐在妝匣前,呆呆地看著鏡中的容顏。身前琿春為她描眉,只是幾筆的,彎彎的遠山黛便躍然眉間。
宸妃撫著自己的鬢角,微微一偏頭,一隻朝陽五鳳掛珠簪斜斜地插在髮間。宸妃眼神溫柔地摸著簪子上垂下來的珠子。
隱約又看見那日午後,一株火紅的鳳凰樹下,高大男子明黃色的背影。他挑起她的下巴,拿起手上的金簪插入她的髮間。她仰首痴迷地看著他清俊的輪廓,迷失在他溫和清亮的瞳仁中。火紅的鳳凰樹傳來的清香,混合著他身上淡淡的龍誕香,她幾近要溺死在他的溫柔裡。
她現在仍舊憶得那時他醇厚的嗓音,念出那句至今讓她心跳不已的話: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
宸妃突然輕笑了出來,或許是從那時起,她才終於明白,她愛上了那個男人,那個天下最尊貴的男人。或許從今往後她再也不能像平凡女子一般生活,但她卻能像平凡女子一般,一心一意地愛著一個人。
琿春為宸妃細細描了眉,宸妃一笑眉腳便輕輕揚起來,臉頰微紅。面上雖然畫著精緻的妝容,現在的宸妃卻好似一個心懷春事的小姑娘。
“娘娘今日好像心情不錯?”
宸妃將頭上的那隻朝陽五鳳掛珠簪取下來,放在一個精緻的木盒子中小心收好,又換了另一隻簪子:“皇上被溫昭媛那狐媚子給引誘,導致本宮許久未曾見到過皇上。先下南江大旱,皇室必然是會去靈水寺祈雨的。這正是本宮的好機會。”
宸妃說得志在必得,琿春見宸妃如此高興心情也跟著好了幾分。前幾日因為看戲的事,宸妃發了好幾天的脾氣,現在看起來終於是要雨過天晴了。
宸妃站起來整了整袖口,正巧便聽見門外太監的通報聲:“安嬪娘娘駕到。”
宸妃鳳眼眯了眯,安嬪現在挑這個時候來找她意思她當然知道。再怎麼說那可是有三個位子在那裡擺著呢,安嬪自然是想要她拉她一把。
宸妃坐在主位上,一隻手擺弄著手腕上的玉鐲子,半晌:“還不快叫安嬪進來。”
眼下正是秋老虎盛行,安嬪在門外等了許久還沒聽到動靜。額頭上的汗也跟著冒了出來,好歹她今日也是有事要求宸妃的,自然姿態要放低些。
許久聽到宸妃的聲音,安嬪這才鬆了口氣,搭著身邊蘭溪的手往裡面走去。安嬪一進去便看見主位上的那人,華麗的妝容更加襯得宸妃妖嬈多情。
安嬪斂去眸中異樣的情緒,恭敬溫順地行了禮:“嬪妾拜見宸妃娘娘。”
宸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地笑,站起來虛扶了安嬪一把:“本宮與你情誼深厚,何必行此虛禮。”
安嬪素來是跟著宸妃的,心裡也知道宸妃這話雖是這樣說,但她是絕不能這樣做的。安嬪低低應了聲好,由琿春領著在底下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
宸妃示意琿春端上茶水:“安嬪妹妹今日找本宮,可是有事?”
安嬪目光還落在剛剛上了茶果的琿春身上,那些茶果看起來都是頂好的。她也不是不識貨的人,看那茶也是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