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笑一聲，蘇嶸生將杯中紅色的液體倒進嘴裡，不屑地揚起了嘴角：“沒有性…生活的愛情啊，就算存在，也註定要夭折。”
“什麼歪理。”陸昱瑾乜他一眼，不當真地搖了搖頭。
“嘿，你還真別不信。”蘇嶸生翹起了二郎腿：“繁衍是動物的本能，人類也不能逃脫。愛上一個女人，你肯定會對她充滿了渴望。”
“照這麼說……”陸昱瑾脊背挺直，食指在桌面上敲了兩下：“你來來去去這麼多女人，每個你都愛過？”
“這不一樣。”
豎起食指晃了晃，蘇嶸生輕輕地笑了：“我說了，做，不一定要愛的。”
陸昱瑾沉默了下來。
他的內心很清楚的明白，蘇嶸生說的並不絕對。
可是，他又情不自禁的想要拷問自己，他真的愛方婉茜嗎？
不，與其說是愛，不如說是因為她為了救他不顧一切的時候，那深情的目光震撼和打動了他。
他震撼於她不顧一切的愛，也震撼於她的深情。
他留她在身邊，是感激，是虧欠，也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對待。
可是就算這樣，這麼多年以來，他始終沒有辦法跟她做出任何親密的接觸。
那顧阮阮呢？
不可否認，他不排斥她的身體，甚至有著本能的衝動和渴望。
可是……
不，他怎麼可能會愛上顧阮阮呢？
那個滿身是刺，強硬倔強的女人，根本不合他的口味。
搖了搖頭，將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腦海，陸昱瑾仰頭再飲一大杯。
雖然有看戲的想法，但終究看不得多年的好友這副愁悶的模樣，蘇嶸生放下酒杯笑道：“你啊……真的那麼想擺脫顧阮阮？”
“不，不是她。”
莫名脫口而出，迎著蘇嶸生震驚的目光，陸昱瑾竟覺得有些面色發緊。
“不是她，難道是——方婉茜？”抬手摸了摸下巴，蘇嶸生玩味地看他：“你這是怎麼想通了？”
作為兄弟，雖然從未跟這兩位主人公見過面，他卻早已久聞大名。
歡場上逢場作戲多了，即使頗有些看不慣那位方小姐的作態，也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手段高超，死死地捏住了陸昱瑾。
這段時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兒，竟然讓陸昱瑾想要擺脫這位心機深沉的美人兒？
難道是因為顧阮阮？
蘇嶸生的心裡，忍不住對顧阮阮升起了幾分好奇。
陸昱瑾的唇線抿平：“我媽認定了她是陸家的兒媳婦。”
“你這話……”上下打量著即使在這種地方依舊坐姿優雅，將最苛刻的貴族禮儀融進骨子裡的男人，蘇嶸生失笑：“騙鬼呢吧？”
“你陸昱瑾，會是那種輕易被別人掌控的人？即使是伯母，也不可能。”
“伯母這麼多年，始終不肯讓方婉茜進門，你不是一直在堅持？偏偏這種時候放棄了……嘖，騙誰呢？”
被直白地揭穿，陸昱瑾瞪了坐沒坐相的人一眼，氣勢逼人，沉默著不發一言。
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輕易地就在娶顧阮阮這件事兒上選擇了妥協。
難道說……真的是因為她的身體對他有著太大的吸引力？
“好好好，你不說，我不問就是了。”蘇嶸生繳械投降：“那你總得告訴我，方婉茜做了什麼吧？”
他沒記錯的話，之前陸昱瑾說的是“擺脫”她。
嘖，如果不是覺得麻煩到了極致，怎麼會用這樣一個詞彙來形容？
這點陸昱瑾倒沒有隱瞞：“我答應保證她一輩子衣食無憂，她不肯答應，而且幾度尋死。”
“然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