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還好?我們即刻回府,你且先忍忍。”
“青蓮無礙,小姐不必擔心。”青蓮由黃桃扶著,臉色依舊蒼白,聞言含笑點點頭。顧安年卻是把眉頭皺地更緊。
顧安錦見顧安年無意搭理三皇子,心中頓覺擔憂,怕三皇子怪罪下來。然她亦不想與三皇子有太多糾葛,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顧安華見她為難,冷笑一聲亦走到青蓮身邊,故作擔憂道:“青蓮看似傷的不輕,我們還是快快回府請大夫診治為好。”
顧安年繃著臉點頭,吩咐黃杏:“你小心扶著青蓮,我們這就回府。”隨後竟徑直離去。顧安錦她不說一聲便走,亦不再猶豫,匆忙向宋璟福了福身,領著丫鬟追了上去。
“這永濟侯府的七小姐與八小姐真真無禮!”待顧安年三人走遠,來福嗤了聲。
宋璟望著三人遠去的背影沉吟一番,眼中閃過一抹深意,繼而轉身進了茶樓。
茶樓二樓,方才木窗掉落的雅間,孟婉戰戰兢兢坐在桌邊,待見宋璟推門進來,她立即起身福身道:“謝公子相助。”宋璟瞥她一眼,冷然道:“既然是懷卿委託,我自是會全力相助。”頓了頓又道:“聽聞你曾是顧七娘的貼身丫鬟?”
孟婉不知他為何突然提起此事,也不敢隱瞞,點頭道:“奴婢確實曾是七小姐的丫鬟。”
“嗯,”宋璟點頭,神色莫測,又道:“你且與我詳細說說你所知的顧七娘一切事宜。”
孟婉心中驚訝更甚,略一皺眉,終是將自己所知全部詳細說了。
“如此見來,這顧七娘雖小小年紀,卻確實心機深沉,怪不得懷卿亦道要多加提防。”指尖輕敲桌面,宋璟深思道。
“……”孟婉聞言嘴唇微微蠕動,卻終是沒有開口。
話說另一邊,顧安年幾人回了府,當即便請了大夫替青蓮診治。所幸那木窗已腐朽,砸落下來造成的傷勢並不太重,這讓青蓮少遭了許多罪。
傷雖不重,但青蓮也不得不臥床休養幾天。送走了大夫,顧安年親自守在青蓮床邊,替她掖了掖被角安撫道:“這些日子你安心養傷,就不要急著當差了。”
“無礙,青蓮還可以繼續當差,不在小姐身邊伺候,我實在不放心。”青蓮卻不肯應了。
顧安年面色一沉,冷聲道:“我是主子,我叫你休息你便要休息,難不成你還想抗命?”
“可是……”青蓮仍是不放心,顧安年打斷她,緩和神色嘆道:“青蓮姐姐,你是為我而傷,你若不肯好生休養,豈不是要讓我愈加愧疚?”
“小姐……”青蓮為難地皺起眉頭。
顧安年微微搖頭,忽然壓低聲音道:“青蓮姐姐,你不必再說,我知你的心意。”
此時屋中只有顧安年與青蓮兩人,低嘆一聲,顧安年起身望向窗外,道:“不瞞你說,我曾一度懷疑你是祖母派來監視我的人,是以我一直對你有所防備,也曾試探過你。然這幾月來,無論我私下犯何錯,祖母都不曾知曉,倒是母親總能及時察覺。加之今日一事,我才確定你並非是來監視我的,而是真心把我當做是主子,不然你不會如此奮不顧身三番兩次救我於危難之際。”
“這屋裡,只有你能讓我信任,所以你要快點好起來,這樣我才方便辦事。”最後這句話,是顧安年湊到青蓮耳邊說的。那一瞬間,顧安年看到了青蓮眼中一閃而過的、難以自禁的欣喜,然而青蓮卻沒有瞧見她嘴角諷刺的弧度。
信任二字確實存在,然,顧安年信任的不是青蓮對她的忠誠,而是青蓮對顧懷卿的忠誠。
既然顧懷卿將青蓮派到了她的身邊,她便將計就計將青蓮作為心腹,往後,將自己與項氏的所有計劃擺在青蓮面前,就等於將所有計劃擺在顧懷卿面前。如此一來,項氏想要謀害嫡姐,想要順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