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年淡然一笑:“王爺不逼安年,安年就不願意,王爺若是逼安年,安年就願意。”
宋祁眸sè微沉,按理,這話不是應該反過來說麼?
顧安年眨眨眼,臉上帶笑,眼中帶著戒備。
婚之夜,房之內,氣氛劍拔弩張。
九十二、這樣的洞房夜?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宋祁很清楚自己被擺了一道。
摸了摸下巴,他斜視對面的人,語氣又恢復成以往的慵懶散漫,道:“小七,本王怎麼覺著虧了,你說怎麼辦?”
聽到他這語氣,顧安年放下了心,知道危機基本是解除了。
雖說裝著滿臉鎮定,然不可否然,她內心還是緊張的,這會鬆了口氣,手上剝核桃桂圓的動作都輕快了很多。
手中動作不停,腦子也快速運轉起來,顧安年試探問道:“王爺想如何?”
她不喜歡剝一點吃一點,所以碟子裡已經裝了好些剝好的核桃肉,杏仁以及桂圓,分門別類地堆疊在碟子三個角上,形成一種三角鼎立的局面。
宋祁並未回話,視線先是落在她動作麻利的纖纖五指上,而後掃過剝地形狀完整的乾果。下意識伸手捻起其中最大的一塊核桃肉,扔進嘴裡咀嚼起來。甘甜濃香的味道在口中蔓延,讓他滿意地眯了眯眼睛。
然後一口接一口。
顧安年抽著嘴角,眼見著碟子裡的果肉以比她剝的速度快幾倍的趨勢消失,有種想把碟子藏起來的衝動。
“本王想如何就能如何?”宋祁動作不見放慢,吃著東西依舊吐字清晰地反問。
消滅了一大半果肉,他覺得口乾,眼睛往茶壺一掃,顧安年不得不乖乖倒茶。
“這個有待商榷。”顧安年將茶水送到宋祁面前,索性放棄繼續剝殼的工作,也開始享受辛苦剝好的果肉。
宋祁不著痕跡地把碟子往自己面前移了移,挑眉道:“想吃自己再剝。”
“……”顧安年伸出去的手落了空,咬牙忍下衝某人怒吼的衝動,認命地拿了另一個碟子,惡狠狠拿起核桃開始出氣。
新房裡的果子只是用作討喜吉祥之用。說白了就是擺設,所以開果殼的工具根本就沒有準備,之前顧安年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剝好了一小堆,這會還沒吃上幾口,就進了某人的肚子,她還不得不重新再剝,心中的怨氣可想而知。
杏仁和桂圓還好說,不難剝,可幹核桃就不是那麼容易剝的了。只剝了兩個。顧安年就沒心思再剝下去了。
又捶又捏又咬,還是沒有把核桃開啟,把硬邦邦的核桃一扔。顧安年甩著痠痛的手撇嘴:“不吃了。”徑直倒了杯茶喝起來,眼角時不時瞥向宋祁面前的碟子。
宋祁挑眉,瞧她那小模樣挺可憐的,一時善心大起,拿起兩個未剝的核桃。用力一捏。顧安年只聽得咔擦咔擦聲不斷,忍不住瞪大眼好奇地望向宋祁的手。
“喏。”宋祁攤開手,圓滾滾的核桃殼上已經佈滿裂紋,一看就知道很好剝開。
顧安年轉了轉眼珠,傲嬌地側過身,硬氣道:“不吃了。”
“得寸進尺。”宋祁笑嗔一聲。晃了晃手中的核桃,用商量的口氣道:“怎麼樣,我開殼你來剝。果肉平分?”
“嗯……”顧安年沉吟著,烏黑的眸子在燭光下波光流轉,靈動不已,竟是十分惹人,宋祁瞧著。心中軟軟的。
“不答應?那作罷……”
“好吧。”搶在宋祁把話說完前,顧安年假意勉為其難地點頭。
宋祁低笑一聲。把碟子移到桌子中間,左右開弓——捏核桃,顧安年則把果肉從已經裂開的殼裡剝出來放進碟子裡,兩人配合默契,不一會就剝好了一大堆。
眼瞧著碟子快裝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