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太美好,十二一時不敢去打擾,直到身後傳來一聲怒喝:“這是在作何?!”
十二一個機靈,暗道不好,沈先生來了!忙縮著脖子閃沒了影。
顧安年卻是如聞天樂,心中一喜,忙朝著通往後院的小門奔去,欣喜喚道:“爹爹!”
被打斷的宋祁不滿地挑了挑眉,卻沒有跟上去,倒是寧秋霜回過神來,問道:“不知年妹妹最近可好?”
經過方才宋祁與那少年的一番對話,她心中的猜疑亦少了許多,只是仍未徹底消除。
宋祁轉身笑睇著寧秋霜,道:“七娘一切都好,勞寧小姐掛心了。”他也不多說,畢竟說多了有遮掩的嫌疑。
寧秋霜又問:“不知年妹妹現在王府作何?此時秋霜可方便去府上拜訪?”
宋祁就知道她會問,漫不經心答道:“不巧,七娘近日身子不好,日日都要午睡,此時應還未起身罷。”語中帶了幾分不確定。他身邊跟著的福祿這時候上前道:“是還未起,老奴去喚時,正睡得香呢!”
寧秋霜微微頷首,心中猜疑又消了幾分,抬眼望向那邊的沈千,眼中閃過亮光。
二十七、一唱一和
顧安年聽到那一聲怒喝,便知道救星來了,忙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沈千並沒有以真面目示人,而是易了容,顧安年也是走進才發現,不過這並不妨礙她認出眼前的人。
得救的欣喜,讓她很順口地對眼前有著陌生面孔,熟悉氣息的人喚道:“爹爹。”
雖說沈七這個身份是這家茶樓的少東家,沈千是她名義上的父親,但是因為兩人從來沒有同時在茶樓裡出現過,是以這一聲“爹爹”顧安年還是頭次叫,不過叫的很順口就是了。
原本因為看見宋祁而滿腔怒火的沈千,在聽到這一聲軟軟的呼喚後,心頭一暖,四肢百骸都宛如被溫泉浸泡過般,所有怒火頓時都消散了。
噙著溫和慈愛的笑,沈千輕輕拍了拍顧安年的肩膀,微微點了點頭。
顧安年嘴角蕩起愉悅的笑,不過很快又收斂起來。她眼角往後方一斜,沈千立即明白她的意思,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此時,宋祁走了過來,嘴角掛著不羈的笑,眼含挑釁地對沈千挑了挑眉。
顧安年怕他惹麻煩,忙搶在他開口前,介紹道:“王爺,此乃家翁。”又假意對沈千道:“爹爹,這位是逸親王殿下。”
宋祁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垂著眼皮慵懶笑道:“原來是沈先生,久仰久仰。”
其實在顧安年喚沈千爹爹的時候,他就猜到眼前的人,就是去年除夕時見過的沈千。
這是他與沈千第二次見面,只是兩人第一次見面的記憶,實說不上愉快,留下的也不是好印象,此刻見了面。還真有頗有幾分相看兩相厭的味道。
沈千對宋祁同樣沒有一絲好感,此刻見他這副模樣,更是覺得他不陰不陽,怪里怪氣,卻又礙於是在這等場合,只得冷著臉拱了拱手,冷聲道:“草民見過王爺。”
“沈先生不必拘禮,所謂虎父無犬子,七公子才華出眾,想必沈先生亦是人中俊傑。”宋祁上身稍稍前傾。算是回了一禮。
若是其他人受了他這一禮,怕是要受寵若驚到哭天搶地了,只是在沈千看來。卻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沈千不耐應付宋祁,敷衍地點了點頭,便垂首對顧安年淡淡笑道:“今日既然來了,為父正好考考你,隨我到後院來吧。”說完對宋祁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諷刺笑意。
顧安年沒有察覺到沈千細微的表情。只是眼角瞥到宋祁驀地沉了臉,不由在心底嘆了聲。
想了想,她對宋祁拱手行了一禮,淡然道:“王爺請自便,恕在下不能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