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寧秋霜急急忙忙追上來送點心的小夥計,攔住人,拿出一袋銀子,問:“你是茗葉軒的夥計?當真是王爺派你來送點心的?”
小夥計眼前一亮,連連點頭:“我不是茗葉軒的夥計,就是一跑腿兒的,是茶樓的夥計帶我帶了王爺面前,吩咐了這麼個差事,還給了我好些銀子呢!”
“王爺現在還在茗葉軒?”寧秋霜又問。
“嗯,點心都是現做的,做完給王爺過目後才差我送來的,我出門時,王爺還在跟一個年紀輕輕的公子說話,現在應該還在茶樓裡。”說著伸手就要去拿那一袋銀子。
寧秋霜見那小夥計一臉財迷樣,知曉他應該沒有說謊,便把錢袋子給了他。陷入深思的她沒有發現小夥計嘴角一閃而過的得逞笑意。
沉吟片刻,寧秋霜問身後的吳婷兒:“婷兒,你是被茗葉軒的東家所救,你可見過那個少東家?”
吳婷兒眸子微沉,道:“見過,說來其實奴婢應該算是少東家所救。”
寧秋霜點點頭,看來,真的是她想多了。
三十二、初潮
經過這麼一番故弄玄虛,顧安年知道寧秋霜不會再懷疑沈七就是她。
當日傍晚,福祿領著一頂空轎子,從王府側門直接進了主院墨軒閣。王府上下,除了虹鳩苑的幾個心腹,沒有人知道真正發生了何事。
三日後,逸親王邀名動京城的七公子到府上小住,嫻側妃以巾覆面,隔以紗簾,在逸親王的陪同下,與七公子會面,兩人暢談古今琴樂棋局,鑑賞古書絕畫,直嘆相見恨晚。
閒暇之餘,逸親王便邀七公子出府遊玩,談古論今,針砭時弊,遂成知己。
短短時日,七公子名號京中無人不知,茶餘飯後皆要談論一番。盛名之下,又有逸親王這般賞識,七公子的名頭隱隱有超越京中第一公子——顧懷卿的趨勢,引得無數達官貴人上門求見,只為得見真顏。
此乃後話。
六月夏初,天朗氣清好時節。看碧葉成蔭,茂樹成林,觀小荷擎傘,碧波滌盪,暴雨忽至又忽散,雨打荷塘,蛙聲嘹亮,幽香陣陣,滿園紅花璀璨。
一場陣雨過後,正是午睡的好天氣。
朦朧中,顧安年驚覺小腹傳來一陣陣微痛,那痛處絲絲繞繞,不輕不重,卻繞得人心神不寧,心煩意亂。
輕吐出口氣,不得已睜開眼,正要翻身,旁邊伸過來一隻胳膊,搭在她腰間,帶著絲沙啞的低沉嗓音道:“怎的這麼早就醒了?”聲線猶帶著幾分未清醒的慵懶。
顧安年微皺眉頭,這已經是第幾次了?這個人擅自爬上她的床午睡。本就煩躁的情緒,這會更是一發不可收拾,怒意就像暴風雨中的江河,波濤洶湧。
眉間的皺褶越來越深,就在顧安年想要抬腳將人給踹下床的時候。腹中的痛疼忽然加劇,緊接身下一熱,雙腿間染上一片溼熱。
“……”這會,顧安年知道自己不可抑制的煩躁是從何而來了。
小腹還是陣陣地痛,顧安年坐起身來,微眯雙眼掃視身邊躺著的人,想著什麼位置容易下手,既能讓她發洩發洩,又不會打的有多痛。
現在的顧安年完全被情緒支配著,一股腦只想發脾氣。而眼前違揹她的意願,明知故犯的宋祁自然就成了被開刀的物件。
還迷迷糊糊的宋祁聽到起身的動靜,終於捨得睜開眼,卻正好撞見那閃著精光,含著殺氣的眸子裡。一個激靈,他瞬間清醒過來。一骨碌坐起身。下意識往後挪了挪,頗有些小心翼翼地問:“怎、怎麼了?”
心裡直犯嘀咕,不過是爬個床啊,不至於這麼生氣吧,又不是第一次了。
“王爺,”過了好一會。在宋祁警備的目光下,顧安年緩緩開口,目光森冷,語氣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