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的行為,感到十分憤怒。只是現在他無法對老三發脾氣,便只能對著顧安年擺擺臉色。
顧安年忍不住笑了,他這聲七祥苑倒是叫的順口,也不知是謀劃了多久。
不過見他神色不似單純的生氣,也不似開玩笑,便也斂了心神,細細回憶了一番,認真回道:“我與青蓮在暖閣中練指法,並未發現有何異常,可是發生何事了?”
最後一句話,帶著深深的疑惑與擔憂。
如今正是危機時刻,任何意外都是不允許的。
“……”聞言,宋祁沉默了,心頭斟酌著似乎要將實情告知她,只是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遲疑一番,終是決定隱瞞,於是搖搖頭道:“無事,我就是生氣你不陪在我身邊,一個人去逍遙。”說罷擺出一副哀怨委屈的神情,蹭過來摟住顧安年的肩膀。
顧安年被摟在懷裡,斜著眼懷疑地看他。以她對宋祁瞭解,不難看出他有所隱瞞,只是他不願說,她也不好逼著他坦白。想了想,她順著他的話道:“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哪裡用得著人時時刻刻陪著?我也有我想要做的事。”
“我不是小孩子,但就是要你時時刻刻陪著。”宋祁立即辯解,語氣蠻橫霸道,“你不陪著我,我渾身就不舒暢,做事也提不上勁兒來。”又故作憂愁地唉聲嘆氣,看似十分苦惱。
顧安年白他一眼,頗有些無語,“你總是要習慣的,不然日後你上朝時要怎麼辦?”雖知曉他是在插科打諢,但瞧著他眉宇間淡淡的憂慮,她也就只好陪著他鬧,反正就是事事順著他就是了。她隱隱也知曉自己無形中做錯了事。
“日後?”宋祁對著她眨了眨眼,淡淡笑道:“日後就不上朝了,等這事兒一過,我就向皇兄請封地,這段日子你多翻翻山水遊記,看看哪裡的風光好,挑出個喜歡的,我們好做封地。”拉住她的手,臉上顯出幾分嚮往來。
顧安年愣了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宋祁先前也說過這事,只是她以為最遲也要過個十年半年的,畢竟宋祁還年輕,在朝中能有大作為,加之,她並不相信宋祁現在就能放下京城的一切。
只是如今宋祁提起了,她也只好點頭應了,心中卻依舊有幾分擔憂。
兩人說了會話,福祿躬身進了來,行了禮,低聲稟報道:“王爺,側妃娘娘,徐姨娘送藥來了,一會就到院門口了。”
聞言,顧安年與宋祁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相視一笑。
這蛇,也是該引出洞的時候了。
徐清絮領著貼身丫鬟,端著藥到了墨軒閣,她以為這一次也會如以往的一個多月那般,把藥送到主房門前後,就要離開,連宋祁的面都不能見一見。
卻不想這次進了院門,將藥交給看門的丫鬟後,她正打算離開,福祿叫住了她,道是王爺有話要吩咐。隨即她被領著進了門,一直到了裡間。
墨軒閣的主屋,徐清絮只在一開始顧安年未回府,她替宋祁送藥的時候,進來過兩次。這是她第三次進來,只是,對於裡面的一切,她熟悉非常,特別是那精緻的香爐。
宋祁面色灰白,毫無血色靠坐在床頭,見到徐清絮,他勾起蒼白的薄唇,虛弱地笑了笑,道:“來了啊。”旁邊,顧安年紅著眼眶坐在床邊的,同樣臉色蒼白。
徐清絮眸中快速閃過一道暗光,上前恭謹行禮:“婢妾給王爺請安,給側妃娘娘請安。”
顧安年抹了抹眼角,扯出抹笑對她點了點頭,示意丫鬟端來墩子,請她坐下。
徐清絮謝過恩,款款落座,宋祁見狀剛要說話,開口卻是一陣劇烈的咳嗽,不過片刻,蒼白的臉漲得通紅,撕心裂肺般。
“王爺,您別急,有話慢點說。”顧安年忙去替他拍撫後背順氣,眼裡又溢位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