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心底無比的迷茫,為了還前世的,今生無人知曉的債,她處處維護害死自己親生孃親的人,這到底是對,還是錯?
沒有人能夠告訴她答案,緩緩閉上眼,顧安年潸然淚下。
顧安錦的道歉和哭聲還縈繞在耳畔,而她,卻麻木得完全失去了感覺。
“小七……”宋祁握緊身邊人的手,眼底溢滿心疼不捨。
先是自己處處設計的人不顧安危維護自己,後是自己處處護著的人害死了自己的生身姨娘,接連而來的巨大打擊,若是換做旁人,怕是早已崩潰了吧?然他的小七卻不得不用那瘦弱的肩膀扛下來,其中的滋味,該是如何悲痛?
他不敢去想象。
他恨這些讓小七難過的人,但他卻又無能為力……
那些過去的事,他沒有能力去改變。
是以,他只能守在她的身邊,握緊她的手,默默地陪著她,替她分擔這一切。
這是他如今能給予她的,最大的安慰。
對外界的一切,顧安年已失去了感官,唯有從緊握著自己雙手的溫暖大手傳遞而來的體溫,撫慰了她麻木冰冷的心。
良久,顧之源沉痛地閉上眼,身形不穩地後退一步,疲憊道:“錦兒,當年的事……”
頓了頓,顧之源的雙唇幾度開合,好一會後,才艱澀地吐出一句話:“你已經查清了?”
聞言,顧安錦身子一顫,隨後拭乾淚水,攥緊衣角,迎視顧之源的雙眼,堅定道:“查清了,查地清清楚楚。”
顧之源又是一怔,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喃喃道:“你知道了,都知道了……”又話鋒一轉,不解問道:“既然你都已經查清楚了,為何你還要維護項氏?”
七十六、求情
顧之源的話問得沒頭沒尾,在場眾人,除了顧安年,項氏與顧安錦外,其餘人都是一頭霧水,面面相覷。
“源兒,你在說什麼?你和錦姐兒說的話,母親怎的……怎的聽不懂?”太夫人疑惑地望向顧之源,卻見他面色凝重,隻眼含哀慼地望著顧安錦。
得不到答案,太夫人便又望向顧安錦,希望得到解答。然顧安錦同樣沒有為她解惑。
面對顧之源的疑問,顧安錦卻半垂著眼,並像是不願看到眼前的人般,聲音飄忽,“父親,您不希望女兒原諒年妹妹與母親,那麼您曾經做過的一切,女兒是該忘記,還是銘記?”
顧之源身形一晃,仿似下一刻就會承受不住軟倒在地。
“源兒!”太夫人焦急低喚一聲,伸手想去扶顧之源。
顧之源抬手製止太夫人的舉動,苦笑著望著顧安錦,搖頭道:“你果真都知道了……”
聽到這話,太夫人更著急了,這父女倆到底是在打什麼啞謎,為何她一句都聽不懂?
顧之源沉痛地閉上眼,好一會後才又睜開,帶著幾分急切,低聲解釋道:“錦兒,父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為了永濟侯府,父親有推卸不了的責任,你相信父親,父親……是愛著你的母親的……也只愛她一人!”
最後一句話,顧之源說的堅定無比。
顧安錦心底一震,抬眼望向顧之源,見一向穩重溫雅的父親露出如此難過寂寥的神色,她心中頓生不忍,眼底的冷漠漸漸消散。
顧之源見到顧安錦眼底漸散的抗拒情緒,心底一陣竊喜。正欲舒口氣,項氏忽地大笑一聲,尖聲道:“愛?笑話!”
“顧之源,你最愛的人只有你自己,只有永濟侯府!說什麼愛,真真是笑死人!”項氏大喝一聲,仿似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捧腹大笑,臉眼淚都笑了出來。
刺耳尖利的笑聲,讓顧之源鐵青了臉。他衝著項氏怒喝:“毒婦,你又在胡言亂語什麼!你休想挑撥本侯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