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冰冷的笑容,手指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去觸控,卻到底是抬不起手來,連言語都像是堵在了嗓子口,一聲諾諾,生生的壓在心底最深處。
“雲依呢?你把她放到哪裡了?”程諾開門見山,語音平靜而冰冷。
“她現在很安全,你不用擔心。”
他平鋪直敘,彷彿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而不是說,雲依被他綁架。
程諾嘴角上揚,清涼的笑意從嘴角洩出來,她微微揚著頭看他,“我肚子裡的孩子,還有,我手裡的資料,陳漠北,你想要的太多了!”
她的聲音不急不緩,卻字字句句帶著如冰錐般的冷銳。
陳漠北不言,他看著她,知道這個時候任何的解釋都是多餘。
“讓雲依跟我通電話。”
這是見面後她提的唯一要求,陳漠北點頭,立馬有人拿了手機過來,陳漠北把手機遞過去,順便提醒,“蔣雲依現在被安排的很好,她只是被我請去做客,沒了家庭的幫扶庇護,這種安排對她而言是最適合的。而且,最重要是她似乎沒有什麼適應不良。”
言外之意就是蔣雲依並不認為自己是被綁架。
程諾眼皮子輕抬,眸光在陳漠北臉上掠過,“你最好確保雲依毫髮無傷,現在,包括以後,否則,我肚子裡的孩子,我有的是辦法弄掉!”
她用她肚子裡的孩子要挾他,陳漠北默然。
有些話堵在心口說不出,他認為這個孩子是他想要的,可她卻不知道,如果不是她的孩子,其實對於陳漠北而言也就無所謂。但是,不管怎樣,應該說,程諾選得這個要挾的物件,很對。
電話接通,是項博九的聲音,接著就移交給蔣雲依。
程諾問了幾句,那邊的回答很輕快,“諾諾,這地方真的蠻好的,他們說是你選得地方,你是怎麼知道這兒的?太漂亮了!”
程諾默默聽著,只問,“跟伯父伯母談的怎麼樣?”
一時間電話那邊沉默了。
蔣雲依不回答,那程諾自然就是明白怎麼回事了。
她沒再問,只說,“雲依,自己照顧好自己。”
等那邊應聲,程諾這才把電話掛了。
從拎著的手包裡把那份材料拿了出來,在手心中輕輕拍了兩下,程諾抬眸望向陳漠北,“你是想要這個吧?好,你要的東西,我給你!”
話落,手裡的那份資料程諾用盡了全力摔在陳漠北的臉上。
男人的眼眸只微微閉了一下,紙張摔在臉上時有輕微的啪聲,明明不疼,可陳漠北卻覺得整個人的骨骼都被一股蠻力給收緊了一樣,那種從骨頭深處竄出來的疼痛。
並未封口的信封,從他的臉上掉落,在片刻的視線盲區裡,他卻似乎一直都看得到她眼底的怒意。
平靜到極致的憤怒。
“陳漠北,從此之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
她的話,一字一句磨著齒縫而出。
在資料四散在地上之時,程諾已經轉身離開。
她走的那樣乾脆和決絕,就像是從此之後在她的生命中將徹底抹去關於陳漠北的一切。
在陳漠北眼裡的程諾,是俏皮的,鬼靈精怪的,嬉皮笑臉的,臉皮子極厚的,她有多種樣子,哪怕時時讓他頭疼,可他卻也甘之如飴。
只現在這樣平靜的程諾,是他所不熟悉的,讓他心悸和後怕。
那樣的平靜,就像是即將迎來海嘯的平靜湖面,現在有多安靜,未來就會有多癲狂。
他站在這裡,幾步就可以阻止她的步伐,可他知道,心的距離,已經在遙遠的驅離,就像是同極的磁鐵,他靠近一步她退一步,在他永遠無法觸及的地方。
……
幾乎是在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