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曼楨一臉委屈,雪白的脖子處果然有一道淡淡的紅痕。
梁佩華患有間歇性神經病,他一直都知道,只是,那又關他什麼事。
“薛小姐,你媽有病,就應該讓她進醫院,你跑我這兒來做什麼?”
“驁政,好歹,我們也曾是……”露水夫妻幾個字薛曼楨說不出口,她臨時改成了:“曾是戀人。”
“好歹,我們也經歷了無憂無慮的童年成長,驁政,你當真這麼絕情麼?”
四年前,為了拴住他的心,她把孩子都打掉了,甚至無法再生育,她為他過得那麼慘,她一直希冀著他能回Z市看望她,沒想,她苦苦等待了四年,如果她不找來,他是鐵了心今生再不會回Z市。
這場三角戀角逐,不用說,她輸給了谷櫻諾,輸給了一個死人。
“別再給我提從前了。”
“更不要給我提童年,薛曼楨,那時候,那麼小,都是過家家的話,時至今日,我們都長大了,許多事都變了。”
“變的人是你,不是我。”
看著她氣鼓鼓的腮幫子,驁政四年來第一次正視著她,她似乎瘦了,臉色也沒從前好了,看得出來,這四年來,她過得並不好。
“曼楨,忘了我吧,好好找一個男人嫁了。”
“為了你,我不能再生育,已經沒有男人願意要我了,驁政。”
無可厚非,薛曼楨是可憐的,可是,這份可憐是她自己造成。
“為了我?”
驁政不願揹負著這樣的罪名。
“當真是為了我嗎?不要以為我不知道,當年,是你自己摔下樓梯嫁禍給櫻諾的,她什麼也沒做,你不能再生育,是你自己綹由自取。”
薛曼楨的臉更白了,白到沒有一絲的血色,她沒想到驁政最後還是知道了真相。
她沒有辯駁,只是悲憤地喊:“驁政,我這樣做,都是因為你啊。”
為了得到他,為了與他走進婚姻的殿堂,所以,她選擇做一個壞女人,利用了自己的孩子想逼驁政拋棄谷櫻諾,沒想她用力過大,撞到了欄杆上,當時大出血,唯有摘掉子宮才能保住性命。
她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沒有扳倒谷櫻諾,卻反而自己陷進了生不如死的日子裡。
“以前的一切,我不想再追究了,曼楨,辜負你,我抱歉,忘了我吧,去追尋屬於自己的幸福。”
“幸福?”
薛曼楨咀嚼著這兩個字,落寞淡然地笑開。
她薛曼楨這輩子可還有幸福可言。
“我知道你並不是對我毫無感覺,如果你沒感覺,絕不可能與發生關係,只是,驁政,她已經死了,你還在期待什麼?期待某一天,她突然出現在你的生命裡。”
這句話點在了他死穴,是的,他把自己投入到工作中,不去思,不去想,到底他在等待什麼,等待著她的突然出現,那可能嗎?
“她已經死了,不管生前,你要多愛她,現在,她已經死了,讓我照顧你吧。”
“曼楨,這輩子,我不可能再愛……別人了。”
他對櫻諾的愛就是那麼霸道,絕決,他早就陷進去了,就好比是陷進了一片沼澤之地,陷下去的身體,只能越陷越深,陷進去的身體還能拔出來嗎?
除了沼澤地最終淹沒他的頭頂外,死亡似乎是他唯一的路。
“你對她不是愛,而是歉疚,因為你,她死了,你內疚,所以,把自己困起來,你捆綁的是你的心。”
“你不是我,你無權這樣說,薛曼楨,對於那一夜,我非常後悔。”
如果他知道是這樣的結局,他寧願捨棄生命也不要去碰她,他眼中嫌惡就如一條毒蛇鑽進了女人的心裡。
她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