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國隨時都可能會動亂,忠良將軍府確實是為數不多的幾個安全之地之一,秦澤遇此行除了博得老將軍信任以外,另一個目的便是將凌鴿保護周全。
可是當他看到手被戳了幾個窟窿的凌鴿之後,還是心念難平。
這邊林唯念輕咳一聲,將凌鴿的思緒拉了回來。“凌鴿小姐,有什麼事找晴兒便是,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就先行離開了。”
凌鴿點了點頭,看到林唯念低頭收拾東西的模樣,忽覺如沐春風。
對於這個不速之客,林唯念並不想多招惹。雖然他只是一名御醫,卻也知道自家大哥如今在朝堂上所處的角色。父親為錦國鞠躬盡瘁一輩子,可他的志向只是救死扶傷,如今被困於這殺伐不忌之地,本非他所意。
他沉默的模樣落到丫鬟們的眼裡卻全然是另外一個意思了,想他林唯念溫潤如玉,雖待人永遠都是謙謙君子的模樣,卻從來都是禮遇有加。如今不言不語,反倒容易讓人多想。
“二哥,你是害羞了嗎?”林唯安湊上前來,一副欠扁的模樣。
林唯念依舊不言不語,慢條斯理地吩咐著晴兒需要注意的事情,只在目光掠過凌鴿面龐的時候略略停留了一番。這個姑娘眼睛裡的感情太過複雜,明明還不如唯安年紀大。他有些好奇,卻仍然不動聲色地將醫藥箱遞給小跟班。
林唯念一走,林唯安說話更是肆無忌憚起來,好奇地將凌鴿的所見所聞打聽了個遍,末了還長吁短嘆道:“那個衛臨之倒是有點意思,可是他是不是也太笨了點,連管自己叫主上的人都不認識,太稀裡糊塗了,比我還稀裡糊塗。”
正嘆著,有人輕咳一聲踏了進來,凌鴿伸頭一看,暗歎道,果然是說曹操曹操到。
“我聽唯念說你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怎麼樣?還有哪兒不舒服嗎?”衛臨之忽略剛才聽到的話,問道。
“沒什麼了,就是傷口有些疼,比上次中毒的時候好受多了。”
“中毒?”兩個聲音一同響起。
凌鴿撫了撫胸口道:“就是之前在秦府的時候,那時候連氣都喘不上來,真是挺難受的。”
“怎麼……”衛臨之直覺如果是大事的話,秦澤遇不可能提都不提,畢竟凌鴿太重要了,重要到能左右這場謀亂。
他的直覺沒錯,聽了凌鴿的解釋之後,林唯安只差沒笑得在床上打滾了。凌鴿有些鬱結地看著她,悶聲躺下,不再理會兩個人。
窗外一輪明月高高懸掛在天邊,空氣裡瀰漫著桂花的香氣。
凌鴿一覺醒來,不覺已經入夜。正要起身,聽聞門口響起人說話的聲音。她屏氣凝神,依然聽不真切,索性閉上眼睛,不再多想。
門外的人推門而入,“凌鴿小姐,您醒了嗎?”見凌鴿沒有回話,遂道:“二少爺您看,下午三小姐走的時候凌鴿小姐就已經睡了,這都亥時了還沒醒過來,我擔心有什麼事,就把您請過來了。”
什麼東西落在自己的手腕上,涼涼的觸感,驚得凌鴿一個激靈。半晌,林唯念悠悠地出聲:“晴兒,你去把藥煎了,把粥熱一下端過來吧。”
門開,門關,凌鴿睜開眼睛。
“為什麼裝睡?”林唯念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剛醒,聽到門口有聲響,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又躺下了。”凌鴿老老實實地答道。“這麼晚了,想是饒了二少爺和嫂夫人休息了吧。”凌鴿低下頭,直覺這人不怎麼待見自己,不敢再出聲。
林唯念輕咳一聲,須臾,道:“沒有的事。”
凌鴿疑惑地抬起頭來,正想說什麼,晴兒推門而入。
香噴噴的紅棗小米粥端上來,林唯念尷尬地輕咳一聲,吩咐了晴兒幾句,便轉身離開。
想她凌鴿一出生便在湖中閣待了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