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沉重地嘆口氣,將手放到嬰諾的肩膀上按了下:「我們老大面冷心熱,您多費心。」
送走了白優優,韓城也從病房裡面出來了,眼神有些空洞,卻沒有哭過的痕跡。
周海華聯絡好的委託人姍姍來遲,跟他一起來的還有殯儀館的工作人員,那人看到韓城和嬰諾有點吃驚:「你們是周女士的家屬?」
嬰諾替韓城應了聲是。
委託人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從提包裡掏出和周海華之前就簽訂好的協議:「那周女士的後事你們要親自來辦嗎?只是我們這裡的費用和押金是不可以退的。」
韓城忽然嘲諷地笑了下,眼神有些瘮人:「既然是她的意願,那就照她說得做吧。」
話落,男人轉身就走,很快便走出了電梯間。
嬰諾在心裡嘆氣,擔心有什麼意外留了委託人的電話,這才小跑著追了出去。
在停車場裡找了一圈兒沒有找到人,嬰諾有點著急了,「金主爸爸不會做什麼傻事吧?」
系統:「你想太多了。」
嬰諾出門的時候比較急,身上連件厚衣服都沒有來得及穿,現在被冷風一吹就凍得瑟瑟發抖。
他裹緊上衣,偏過頭就打了個噴嚏,可憐巴巴地瞪著馬路上的車水馬龍,突然想起來還可以給韓城打電話。
然而打了一遍又一遍也沒有人接,嬰諾實在沒辦法了,只好向系統求助:「能查到金主爸爸在哪裡嗎?我有點擔心他。」
好在現在上線的是小天使,二話沒說就給嬰諾走了個小後門,把韓城的行車路線直接傳到了他的手機上。
嬰諾一陣感動,默默在心裡給小天使唱了首讚歌。
在地鐵站裡兜兜轉轉了將近一個小時,等嬰諾終於來到目的地的時候,生出一種淡淡的憂傷:「如果我是要去救人的話,這麼一來屍體怕是都要涼了。」
小天使捂著嘴巴偷笑:「宿主大人請放心,攻略目標活得好好的呢。」
嬰諾「嗯」了一聲,走進了這間不怎麼起眼的小酒吧。
時值深冬傍晚,黑夜剛剛將大地染上一層暮色,酒吧裡的駐場還沒開始暖場,慵懶的爵士樂正在空氣裡慢慢迴蕩,因為時間尚早,做舊的木頭方桌上只坐著零星幾個客人。
嬰諾在酒吧內搜尋一圈,就看到韓城坐在窗邊的位置上。
男人的兩條長腿曲著,坐姿懶散隨意,手邊放著好幾個空掉的酒杯。在這樣的環境裡,這樣帶著絲頹廢的背影充滿了未知的誘惑力。
周圍幾個男男女女對著韓城竊竊私語,其中一個豐乳蜂腰的妹子甚至已經端好了酒杯準備上前搭訕,嬰諾反感地皺了皺眉,先一步坐到了男人身邊。
「你怎麼找到這裡的?」韓城被人打擾,正欲發火,發現是嬰諾之後愣了一下,醉意都清醒了三分。
嬰諾掃了一眼那些空酒杯,自動忽略了男人的問題,聲音有些委屈得嘟囔著:「韓先生把我丟在醫院裡了。」
這句話聽得並不是很真切,卻伴隨著音樂有力地敲擊在心上,韓城有些迷茫地望著嬰諾的臉,被酒精泡過的大腦有些遲鈍地轉了轉,半晌才說了聲抱歉。
嬰諾搖搖頭,認真地回答他沒關係。
服務員小哥又端上來一杯酒,淡淡地瞥了嬰諾一眼,白生生的臉上帶著笑:「先生,這是您今晚的最後一杯酒,喝太醉可不太好哦。」
嬰諾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服務員小哥,眼神充滿戒備,當他看到那人的指尖似有若無地在韓城肩膀上停留了一瞬,兩條眉毛幾乎打成一個結。
躊躇了一下,他終於鼓起勇氣開口說道:「我是我是這位先生的朋友,他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服務員小哥錯愕了一下,顯然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