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場鬧劇,一直持續到下午快兩點的時候,才結束。
因為按規定,下午一點半,店裡沒客人的話,員工們就能下班了。
隨著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少,曹富兵也鬧夠了,喘著粗氣,一口老痰吐在王臣面前,點了支華子,搖搖晃晃地走了。
他爽了。
所以他走得的時候,滿面春風。
剩下臉上還殘留著一個巴掌印的王臣黑著臉站在門外抽悶煙。
收銀臺那裡兩個收銀員竊竊私語的聲音,隱隱約約傳進王臣的耳中。
女一:「王經理太慘了,在我們這裡做大堂經理,別的不說,就曹總家裡那幾個兄弟姐妹隔三岔五的過來蹭吃蹭喝,就夠他喝一壺的……」
女二:「是呀!曹總的兄弟姐妹也太多了,兄弟姐妹七個,跟葫蘆娃似的,除了曹總大姐和最小的那個兄弟,其他幾個基本上是天天來蹭吃蹭喝,這也就算了,曹總還給王經理定了規矩,王經理要是按曹總定的規矩辦,曹總那幾個兄弟姐妹哪個是省油的燈?特別是今天喝多了的這個弟弟,王經理今天這人可丟大了。」
女一:「誰說不是呢?我聽說以前幾個大堂經理都沒幹多久就辭職了,說起來還是咱們王經理能忍,攤上曹總那幾個兄弟姐妹,王經理竟然還能在這裡一做就是兩年多,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忍下來的。」
女二:「噓……你小聲點,我聽說曹總為了留下王經理,給他加好幾次工資了,曹總也怕他辭職啊!」
女一:「嘿,這要是我呀,給再多工資,我也早辭職了,曹總家裡那幾個,也太伺候了!今天更是直接打人了,剛才那一巴掌打在王經理臉上,可不輕呀!」
女二:「呵,誰說不是呢?不過沒辦法,我聽說王經理前兩年才結婚,結婚的時候,好像欠了不少債,他要掙錢還債,哪敢隨便辭職呀?再說了,要不是曹總自己也知道他家裡那些人太難伺候,你覺得曹總會一次次給王經理加工資嗎?這都是有原因的呀!」
女一:「嗯,這事我也聽說了,不過,他都結婚兩年多了,結婚時候欠的債還沒還完嗎?反正我是很佩服他的忍勁,這也太能忍了……」
……
大門外,仰頭望著天空抽悶煙的王臣聽著收銀臺裡那兩個收銀小妹的竊竊私語,他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
牙關也暗暗咬了咬。
今天這樣的事,他在這裡上班兩年多,已經經歷很多次了。
那兩個收銀小妹說的沒錯——曹總的兄弟姐妹實在是太多了。
算上曹總,一起7個。
然而,這兩年多,隔三岔五給他氣受的人,卻遠遠不止這7個。
曹總還好,每年都給他加薪,有時候一年加兩三次,每次對他也都挺客氣,不難伺候。
曹總的大姐嫁的遠,一年來不了兩次,又是忠厚的性子,也不難伺候。
曹總最小的弟弟,還在上學,樂觀開朗的性子,雖然調皮,但也還好相處。
但其他幾個就不是一般的難搞了。
像曹富兵這樣的,是本性惡劣,尤其是喝酒之後,最愛發酒瘋,屬於本人難搞。
曹總共有三個姐姐,除了大姐,還有二姐和三姐。
二姐性子驕縱,非常毒舌,語速還快,罵起他來,他王臣根本就回不了嘴。
三姐性子倒是偏軟,非常軟,結果呢?她嫁的男人簡直就是個流氓,生的兒子……簡直是個小霸王。
……
心裡想著曹總那些奇葩的兄弟姐妹、姐夫、侄兒、外甥什麼的。
王臣心裡的怨氣就蹭蹭地往上漲。
這兩年多,他為了還債,一次又一次,都忍了。
但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