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同道:「姐,人脈是需要自己經營的,關起來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那是普通人的生活方式,像咱們做生意的,既然進了這個圈子,就要適當遵守這個圈子的玩法,自己玩自己的,一時可以,卻難以長久。」
頓了頓,在譚詩疑惑的注視下,徐同道又說:「你說的其實沒錯,我手上那些資金,投在自己生意上的話,投資回報率,可能會很更高!我也知道這一點。」
譚詩更疑惑了,「你知道你還……」
徐同道抬手搖了搖,「姐,你小時候遊過泳嗎?」
「啊?什麼意思?」
譚詩懵了。
徐同道也沒有非要她回答,接著說:「你要是小時候在河裡遊過泳,你就會明白,一個人在大河裡、深河裡游泳,是很危險的,因為一旦出事,沒人救你,甚至連個幫忙喊人救的人都沒有。」
譚詩皺著眉頭看著他,顯然還是沒懂他的意思。
徐同道:「這天雲市,是省會!就像一條大河、深河,我要是一直一個人單打獨鬥,就跟小時候一個人在大河裡游泳,沒什麼區別。
我需要一些一起遊的小夥伴,不僅能玩得更開心,還能更安全,你說呢?」
譚詩表情凝固地思慮片刻,神色漸漸恍然。
「你的意思是……你入股那三家公司,能結交更多人脈?這才是你入股那三家公司的真正目的?」
徐同道淡淡笑了笑,微微搖頭,又微微點頭,「是也不是!只能說是我一方面的考慮吧!結交人脈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對酒店和地產,也確實感興趣。
現在想想,不追求控股、也不追求掌握燕回酒店和金箭地產的經營權,只是做這兩家公司的一個股東,其實也挺好的,不用怎麼費神,只要等著分紅就好,除此之外,還能結交一些這天雲市裡的商場老鳥,好處多多啊!你覺得呢?」
譚詩沒話說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那萬一要是管理公司的人不靠譜,把公司經營虧了呢?那你不是跟著虧本?」
徐同道搖頭,「股份制公司,有股份制公司的運轉規則,公司總裁是要對全體股東負責的,經營不善,就得下臺!換人後,如果還是經營不善,咱們也能想辦法幹預公司的運轉,實在不行,大不了把手上的股份賣掉嘛!風險沒那麼大。」
譚詩眼神複雜地看著他,苦笑,「小道,你現在的口氣真的比以前大多了,這就是有錢後的底氣嗎?你知不知道你剛才說的經營不善……可能會讓你虧損數百萬,甚至上千萬?」
徐同道含笑點頭,「我知道,但做生意,哪有穩賺的?覺得賺錢的可能性比較大,自己又能虧得起的前提下,就可以投資了!」
譚詩苦笑。
……
又數天後。
看守所。
阮慶雲正在探視女兒阮青稞。
他的嫌疑已經洗清,昨天他就被放出來了,恢復自由身,但女兒阮青稞卻依然被羈押在這裡,出不去。
誰讓挪用巨資的人是她?
父女倆隔著玻璃牆相視無言,阮慶雲眼神很難過,有心疼、有自責、內疚,也有哀傷。
相比之下,玻璃牆內的阮青稞表情要平靜得多,眼神也很平靜,嘴角甚至還噙著淡淡的笑意,就那麼含笑平靜地看著玻璃牆外的父親阮慶雲。
她先伸手拿起電話,放在耳邊,眼睛依然看著父親。
阮慶雲見了,輕嘆一聲,也拿起電話放在耳邊。
「爸,你還好吧?媽還好嗎?」
電話裡,傳來阮青稞平靜的聲音。
然而,她可能不知道她此時越是平靜,阮慶雲的心裡就越是揪心,阮慶雲抿著嘴點點頭。
阮青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