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簡的眉尖微微蹙起，半垂下臉，猶豫地說道：“那劍……我見過！”
封邪眼睛一亮，忙問道：“什麼時候？在哪？”
簡思襯了半天才緩緩說道：“也不算見過，就劍身來說，那把劍和穆塍哥哥的‘劈日’頗為相像，只是‘劈日’的光是金色的而這把劍卻是藍色的。”
“你的意思是說，它與‘劈日’可能是雌雄雙劍？”
第154章 宿敵
簡搖頭：“我不懂這些，我在意的是給劍的人，穆塍哥哥的劍是師父當年給得，而那個風水師對於我有師父的感覺！”
“師父？”封邪不解地看著簡。
“對，我和穆塍哥哥原本是孤兒，在我九歲那年，無意中救過一個被人毆打的少年，當時穆塍哥哥本不想多管閒事，但因我的執意，他只得和那些兇惡的家僕糾纏，後來穆塍哥哥的少年無畏被當年青炎王的嗣子看到了，便將我們接入王府，從此穆塍哥哥做了護衛，而我也成了東隱公主的玩伴。師父也是在那裡認識的，那時，我們四個孩子都跟他學藝，直到有一天，青炎的王妃將我許給他做妻子，也是從那一天起，什麼都變了……”
“後來呢？”封邪安靜地聽，小心地問，簡深深吸了口氣，思緒已隨雨絮在瞬間悄然綻開，清香如蓮。
“師父是一個很安靜的人，在我的記憶裡，他喜歡笑，淡淡的笑，他有一張很美的臉，連穆塍哥哥在他身邊都會顯得失色，只可惜……他的眼睛……看不見……”
簡眼底又些微的溼潤，封邪悄悄握住她的手，聽她繼續說下去。
“我那時想，那一雙眼睛要是能睜開，一定是這世間最美的，可當我真的看見它睜開時，卻成了我心中永遠縈繞不散的惡夢……”
“為什麼？發生了什麼事？”封邪微皺起眉問著。
“當我知道自己要嫁給他時並沒有太多的喜憂，那時我還太小，只是知道要和穆塍哥哥分開而顯得過分的無助，可穆塍哥哥讓我嫁，我便嫁了，從小穆塍哥哥說的、做的總是對的，總是對我好，而師父於我真的很溫柔，我喜歡他，喜歡膩在他的懷裡，就像喜歡穆塍哥哥一樣。”
“可是……那一天……我看到了，看到了穆塍哥哥的劍……”
簡臉色突然變得煞白，嘴唇不住地輕顫，封邪靠了過來，輕摟住她的雙肩問：“劍？怎麼了？”
“穆塍哥哥殺了他，穆塍哥哥用他給他的劍殺了他……而他……死時終於睜開眼睛看我，一直一直地盯著我看……”
“簡……”封邪抱緊她，任她在懷中簌簌地抖著，“簡……他是誰？”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師父……”
淚水溼了封邪的肩頭，他深鎖著眉輕撫簡的背脊低低安慰，這是簡第一次敞開心扉，原來在她的心裡藏了那麼多那麼多的秘密。可簡既說那男子已經死了，那麼那個風水師又是誰呢？是誰能給她相同的熟悉感呢？也許有些事越來越詭異、越來越不受控制了……
夜色中，一輛馬車緩緩前行，白日裡曾經喧鬧的街頭此刻竟是寂靜無聲，今晚無月，厚厚的雲層遮蔽了天空，將夜渲染地頗為詭異。
馬車在街角處停下，下來兩名面貌出色的男女，只可惜男子舉手抬足間不免顯得女氣。
“就這兒了，師父在裡面等著呢！”
賈一壓低了聲音，想了想又說道：“你們自己進去吧，我在外面等著。”
封邪看了簡一眼，點點頭，抱緊了懷中用布包裹好的利劍，和簡一起踏進了店門。
店門虛掩著，許是先前就做好準備今夜有人拜訪，“吱吱呀呀”地推開門，裡面的店鋪不大，點了盞昏暗的油燈，兩面牆上是滿架的書籍，雜七雜八地什麼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