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遙停下腳步,呼吸微促,濕漉漉的頭髮還在往下滴水,浴衣鬆鬆垮垮落下半拉,露出半截肩膀,蒼白的面板襯著未乾的水珠,像是一顆顆落在玉盤上的朝露。
司容移開了視線,望著不知哪處關切問道:「出什麼事了。」
音遙確定廖垣宇沒有追上來後,才慢慢擺了擺手。
開啟門,小司嗚咽著站起來往音遙身上扒,音遙摸摸它的腦袋,踉蹌著走到衣櫃旁開啟,開始逐一收拾物品打包裝箱。
「音秘書,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司容拉住音遙的手,眉頭緊鎖。
「我要出去住一段時間。」音遙說話很快,手也沒停下。
「你可以住我家,明天我和你一起回去。」
「我會自己找房子,不勞你費心。」
看著音遙火急火燎的模樣,又看到他桌上翻出來的抑制劑,司容也猜到了大概。
「音遙。」他猛地抓住音遙的手腕,語氣不可違抗的堅決。
音遙愣了下,說起來,這人以前一直喊他「音秘書」,喊全名倒還是頭一次。
音遙抽回手,沒理他,繼續收拾行李。
「別逞強,當你需要幫助的時候……」
「我就打法律援助。」音遙草草打斷他。
「你可以依賴我。」這麼好的氣氛被一句「法律援助」愣是給破壞,司容欲哭無淚。
「我比較習慣依賴自己。」拉上行李箱,音遙將牽引繩套在小司身上,連衣服都沒換隨便找了件外套穿好,拉著行李箱牽著小司就往樓下走。
「這麼晚了你能去哪。」司容追出來緊跟著音遙往外走。
「是酒店不夠多還是民宿住不起。」
司容知道音遙很固執自己是說不動他的,乾脆也打了輛車緊跟在音遙的計程車後,司容走得急連拖鞋都沒來得及換,跟著音遙進了酒店,住進他隔壁的房間。
兩個前臺小姐為他們辦理完手續後,其中一個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小聲道:
「你有沒有覺得那個高個子男人很眼熟。」
另一個冥思苦想一番,忽然一拍大腿:「媽呀!這不是咱們老總家的大少,他怎麼在這。」
音遙向公司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也無暇顧及廖垣宇給不給批,他要利用這一週的時間找房子然後度過發熱期。
但找房子的過程很艱辛,那些鼻孔沖天的房東不是看他是劣性o不想租給他就是看他養了條狗不想租給他,甚至還有人勸他:
「你領著條狗沒有人願意把房子租給你,這邊寸土寸金,房子都金貴著,萬一狗把牆壁刨壞了你真賠不起,我勸你還是把狗送走再來找。」
小司好像也知道自己給主人帶來了麻煩,蔫蔫地趴在音遙腳邊,委屈巴巴望著地上的小螞蟻發呆。
音遙抱著小司溫柔地摸摸它的腦袋,柔聲哄道:「小司乖我不會丟下你的。」
找了兩天,房子沒找到,音遙卻收到了松山集團發來的辭退信。
換句話說,廖垣宇把他開除了。
音遙回到酒店,撞見司容就守在他的房間門口。
「音秘書,找到房子麼?」
音遙沖他呵呵一笑:「以後不要喊我音秘書,我已經和松山集團沒關係了。」
司容並沒有覺得意外,反倒還很欣慰:「我們總公司還缺一個像你這樣精明能幹的員工,不知你願不願賞臉。」
「可以啊。」出乎意料的,音遙竟然欣然同意。
司容不可置信地眨眨眼:「你沒有在和我開玩笑。」
「沒有,我也要生存的嘛,但是我有個前提,不準說認識我,也不準插手,我要走正常的應聘流程,從投遞簡歷開始。」
看著音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