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裡亂亂的,又開始想徐小北會用什麼方式偶遇司容,又會送他什麼禮物呢?
算了,反正和自己也沒什麼關係。
音遙正忙著工作,就聽到手機響了一聲,有人發了訊息來。
本覺得大概又是司容的騷擾簡訊,但想了想他最近好像沒給自己發過訊息都是直接電話轟炸,心裡忽然怪怪的。
他拿起手機摸著螢幕,是一串陌生號碼發來的訊息:
【音遙先生你好,我是瑪麗醫院陳望生眼科主任,不知道你這幾天是否有時間,我想和你聊聊有關那張角膜捐獻書的問題。】
霎時間,一股寒意湧上心頭。
音遙怔怔看著手機,指尖抽搐了下。
陳望生?當年那個摘掉他的角膜還辱罵他像乞丐一樣的陳望生?
音遙沉默了很久,手指在螢幕上疾速劃過:
【好,時間地點你定。】
音遙抱著司年的外套站在一旁,他今天要去參加一個飯局,反正有錢人就是不挑時間,大中午頭的就開吃,好像下午都不用工作一樣。
他幫司年穿好外套,隨手拂去領子上的細小絨毛:「司總,穿好了。」
司年利用身高優勢俯視著他,眼底一片冷漠:「你真的失明瞭?」
「如假包換。」音遙笑笑。
「單靠觸控感知物體,醫學奇蹟?還是特異功能。」
「或許,都有?就算打麻將您也未必能贏我哦。」頭一次,音遙和司年說了句俏皮話。
「扯皮。」司年冷冷道,「今天司機請假回家探病,你開車。」
末了還是補了句:「我開車。」
音遙知道司年這個人很龜毛,不是何叔開的車不坐,何叔不在他就親自開,但是音遙沒想到有朝一日身家千億的大老闆竟然給自己做司機。
想到這兒,音遙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你很開心?」司年的聲音依然冷漠。
「沒有,司總,這是標準職業微笑。」
他跟著司年來到了地下停車場。找到車子,司年踏進去,瞅著音遙還站在門口不知道在等什麼。
「上車,別磨蹭。」
事實上音遙不知道該坐哪個位置,坐後面,那是老闆的位置,坐前面,也覺得很奇怪,一般只有很親密的人才有資格入座副駕駛。
想了想,音遙還是進了副駕駛。
因為他的老闆不喜歡抻著脖子和人講話,更不喜歡扭頭和人講話,他永遠只會目視前方。
剛上車,就聽到一臉車子從面前駛過的聲音,緊接著,車門被人敲了敲。
司年瞥了眼外面的人,看他隔著一道玻璃目光卻已經望穿秋水的樣子,良久,司年點了下車窗鍵。
「真巧,在這裡碰到,你們去哪。」
司容的目光已經越過他哥牢牢黏在了一旁的音遙身上。
「飯局。」司年言簡意賅,當然,也可以說是不想搭理。
「需要我一起麼?」
「不需要,你忙你的。」司年自始至終沒有看他弟弟一眼,關上車窗,看向音遙。
「你和司容認識。」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您為什麼會產生這種想法呢。」音遙的語氣波瀾不驚。
「眼神像條哈巴狗一樣恨不得黏你身上,瞎子都看……」話說一半,頓了頓,「傻子都看得出來。」
「司總,司先生可能只是對我感到好奇,像哈巴狗一樣,這種說法不太合適呢,大家不都對我感到好奇麼,一個劣性oga恬不知恥跟在您身邊。」音遙笑笑。
司年似乎也覺得剛才自己言辭有失偏頗,沒再搭話,緩緩發動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