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睡了多久,
音遙迷迷瞪瞪醒來,窗外一片嫻靜,
偶爾能聽到隔壁的住戶在樓下打招呼的聲音。
他摸過手機點了點,已經下午六點了。
果然,司容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生日,可就算不知道,今天也安靜到詭異。
其實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失落,倒不是因為司容,只是盼望著能有人給自己過一次生日,本以為這個願望會在今天實現,但到頭來還是無人在意。
前世和廖垣宇在一起的時候,他根本記不住自己的生日,自己偶爾小心翼翼和他提了一次,
他也只是撓頭:「不就是個生日,
忘了就等下一次就是了。」
不是多在乎這個可有可無的生日,只是期盼了很久,
忽然期望落空,
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小司叼著一株蘭花,嗚嗚兩聲放在音遙腳邊,
搖著尾巴吐著大舌頭。
雖然它折了自己養在陽臺的寶貝蘭花,但音遙還是俯下身子親了親它的腦袋:「謝謝小司,
這是我收到過最棒的生日禮物。」
他的聲線很清朗,
尾音又短,
所以聽起來像風鈴碰撞一樣脆生。
音遙覺得,
或許這輩子做出過唯一正確的決定就是不顧反對帶回了小司。
就在他打算隨便弄點吃的繼續睡回籠覺一覺睡到天亮時,
門鈴忽然響了。
一瞬間,
心頭猛地跳了下。
他穿好拖鞋,
步伐明顯歡快,甚至沒有過問來人就開啟了門。
但門口傳來的,卻並不是想像中的香味。
音遙的手一瞬間垂下,睫毛傾覆,別過頭:「司總,您怎麼來了。」
司年提著蛋糕站在門口,左手還捧一束鮮花,輕聲道:「今天不是你生日?過來看看你。」
來者便是客,音遙也不能攆他走,隨手拿過拖鞋扔地下:「進來吧。」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司年問:「就你自己一個人?」
音遙指指還在搖尾巴的小司:「還有一條狗。」
司年把蛋糕放在桌上,打量一圈屋子,忽然轉身面向音遙:
「音秘書,生日快樂,祝你工作順利。」
音遙翻了個白眼,這時候還不忘壓榨他,資本家的良心都長在小腿上?
司年開啟蛋糕盒子,十四寸的大蛋糕,從包裝來看價格就不一般,全都是當天採摘的新鮮水果,奶油也是純植物奶油,最中間一隻小豬是白巧克力做成,和當下流行的網紅蛋糕差了十萬八千里,果然是這種老男人的老舊審美。
他在上面插了一排蠟燭,音遙也沒數,就坐在一旁跟著聽火機的吧嗒聲。
燭火搖曳,映照著音遙的臉溫柔如水,琥珀一樣的淺色眸子也被搖動的燭火映出幾分悸動。
司年清了清嗓子,似乎有點不好意思,雙手僵硬地拍了兩下,就開始給他唱起生日歌。
活了三十多年,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十分生疏且不自然。
音遙默默聽他唱完,然後來了句:「司總,咱不唱了,沒一個字在調上。」
司年瞪了他一眼,拔下蠟燭,拿起刀子小心切下了最中間的小胖豬,遞過去:「吃。」
音遙皺眉:「還沒許願呢。」
他閉上眼睛,雙手交叉握成拳搭在膝間,羽扇一樣的睫毛輕輕顫動著,許完了願後才接過那塊小豬蛋糕,用叉子挖了一塊送進嘴裡。
是成年人喜歡的不會太甜又高階的奶油香味。
「許了什麼願。」司年有點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