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擦了……」音遙按住他的手,眼睛眯起。
「不擦你喜歡留著過夜?」司年輕輕拂開他的手,看著他緊蹙的眉宇,病態的蒼白更顯楚楚可憐。
心頭猛地一跳。
音遙臉都皺成一團,他緊緊咬著下唇,蒼白的唇上浮現出一個小血點。
司年似乎能明白他此時內心的想法,擦著汙穢,似是無意道:「私人飛機就是不穩,我第一次坐的時候吐得比你還厲害。」
一聲輕喘,音遙緩緩低下頭,身體斜斜靠在司年懷裡。
他抬手用手背捂著眼睛,難為情地說:「給你添麻煩了。」
司年細長的手指沾了點汙穢,隨手用濕巾蹭掉,淡淡道:「我要是嫌麻煩就不會帶你來。」
音遙靜靜地閉著眼睛,漸漸停下了手上的掙扎。
「曼徹斯特是個非常安靜輕鬆的城市,你想不想去看傲慢與偏見的拍攝地,還有浪漫的溫德米爾湖,聽說那裡是彼得兔的故鄉,可以看到大片雲彩飄浮在山谷中。」
似乎是想轉移音遙的注意力,司年像哄小朋友一樣唸叨著傳說中的童話世界。
幻想中的童話鄉讓音遙恢復了一點精力,他閉著眼睛輕聲道:
「想。」
「嗯,那就睡一覺吧,醒來帶你去騎小馬。」
音遙幻想著在山澗胡泊與小馬為伴的場景,身體不自覺往司年懷裡靠了靠。
他身材精壯、胸懷寬闊,像只小沙發,有點硬邦邦的但又很暖和。
音遙不再去考慮現在躺在誰的懷裡,能不能這樣做,只有不斷上湧的倦意一點點折磨著他的神經,最後慢慢閉上了眼睛。
曼徹斯特到處都是詩情畫意,雖然音遙不太喜歡這些洋鬼子,但還是不免被這裡新鮮的景象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以至於他都沒有注意到緊隨著司年的私人飛機緩緩降落的另一架私人飛機。
他們先去酒店放了行李,這裡比起國內慢了八個小時,音遙感覺彷彿是從黑夜中飛了二十個小時後又飛進了黑夜,在飛機上睡了許久的他不知道現在該不該繼續睡。
但他還是盡職盡責拿起司年的行程表念讀,但奇怪的是,他沒有看到參加合作商交流會這一條。
他不禁問道:「交流會是什麼時候,可能被我遺漏了。」
司年沉吟片刻:「之後再說,我困了,先休息。」
音遙點點頭,初到異國他鄉的興奮勁兒還沒過去,即便睡了十幾個小時可還是覺得犯困,腦袋暈乎乎的,他洗了澡爬上床,不大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他做了一個夢,在夢中清晰地聞到了那股熟悉的伏特加混合花茶的香氣,然後他夢到房門被人開啟了,一個黑影緩緩走到床前。
……
音遙覺得這好像是夢,但迷濛中又好像覺得是真實發生的事。
音遙覺得這是夢,夢裡是沒有羞恥感的,反而會為了慾望曲意逢迎,主動送上。
但他越是主動,對方卻越是退縮。
「嗯……放進來嘛。」音遙膩著嗓子叫得很甜,呼吸聲越來越大。
醒來的時候,被窩裡一片濡濕。
音遙迷迷糊糊坐起身,發現自己的睡褲已經不見蹤影,摸索半天才從床底找到。
年紀大了還未經人事,某些特殊時候就會變得渴望。
昨晚司年以「小司會打擾音遙睡覺」為由將它帶去了自己的房間,可憐的小司一早起來就開始扒拉門,透過底下的縫隙去嗅音遙的味道。
直到音遙出現在它的面前,小司委屈巴巴撲上去,大腦袋使勁蹭著音遙的手心。
司年起得很早,看起來精神頭十足,他正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翻著雜誌,看到音遙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