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間,他從口袋裡猛地掏出針管,對著廖垣宇的脖頸狠狠紮了下去。
不偏不倚,剛好紮在靜脈上。
廖垣宇一個踉蹌倒在沙發上,摸著刺痛的脖子怒喝道:「這是什麼!」
音遙慢慢站起身,凝著笑意,淡淡道:「鎮定劑。」
這還是之前司容懷疑他是不是神經系統出了問題時找來倆醫生給他注射鎮定麻醉,當時醫生忘了把鎮定劑帶走,音遙總覺得留著或許有用,就給存著了,現在想來,原來就是為了這一天。
廖垣宇捂著脖子,目眥欲裂,他後槽牙被他咬得咯吱作響,憤怒吼道:「你這個賤貨!假意和好就為了害我?」
音遙深吸一口氣,想起那片海,翻騰著悲愴的浪花。
「不是你先害我的麼。」他抬起腳,重重壓在廖垣宇還彈在外面的那玩意兒上,碾了碾,「騙我簽遺體捐獻書,還找人撞死我,我上輩子就是因為你連全屍都沒留下,今天不過是想送你蹲大牢,還便宜你了。」
廖垣宇只覺大腦一陣眩暈,躺在地上使勁往上起,但很快被音遙壓了下去。
模糊中,他好像聽到了什麼上輩子?這個音遙該不會是瘋了吧,腦袋沒問題的人會說出這種話?
廖垣宇嗤笑一聲,咬牙切齒道:「音遙你別忘了,遺體捐獻書上是誰的名字,又是誰簽的字,查查監控一目瞭然,真要問罪,你也是同犯。」
哦,感情在這等著呢,就說他大費周折在辦公室裡裝監控是為了什麼。
音遙加重腳上的力道,他雖然看不見,但能想像出此時廖垣宇死到臨頭還嘴硬的樣子。
但任他嘴硬也敵不過鎮定劑的威力,不大一會兒,就咬著不甘的牙齒沉沉睡了過去。
鎮定麻醉的藥效最多維持幾個小時,音遙把他拖到一邊兒綁起來,然後開始翻箱倒櫃,找那份不確定是否存在的協議書。
但他總覺得,徐恩和廖垣宇倆人都不傻,不可能真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辦公室所有檔案都被他翻了出來,但因為只能靠觸控感知文字,效率大大降低。
找了幾個小時,眼見著廖垣宇有要醒的架勢,他放棄了這些檔案,從廖垣宇外衣兜裡翻出他的手機,有密碼,會是什麼呢。
試了幾個也不成功,就聽到廖垣宇那邊傳來一聲痛苦的呻吟。
腦海中忽然蹦出幾個數字,是當初廖垣宇給他的一張銀行卡,直言道讓他隨便花,雖然卡里只有幾千塊錢,但當時自他可是十分寶貝那張卡。
輸入卡號密碼,手機解鎖。
因為廖垣宇這種人設定密碼一般都會把所有的密碼設成同一個方便記憶,不然他手機電腦裡那麼多秘密,要是哪天真忘了密碼找人解鎖,秘密公之於世怎麼辦。
他找出相簿隨便滑動幾頁,幾乎都是影片,從封面來看有徐小北躺在床上的影片,有其他員工的影片,以及一個徐恩跪在地上的影片。
他點開這個影片,徐恩討好的聲音霎時響起:
「廖總您放心,音遙這事兒我肯定給您辦好了,我已經聯絡了職業殺手張大江,事成之後會給對方二十萬作為辛苦費,至於小北的事,您就高抬貴手放他一馬。」
接著是廖垣宇像是喝了酒一樣口齒不清的「知道了,做……做得好」。
徐恩把所有事都說得很清楚,不是他蠢到故意洩露,而是二人正是以這種影片的方式簽訂了協議,因此所有條例必須要全交代清楚。
音遙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平靜地撥通了報警電話,通知警察過來領人。
不過十幾分鐘,警車的鳴笛聲便響徹整個松山集團。
那些見了很多次都看膩了的臉一個個擠在辦公室門口,從地上拉起半昏半醒的廖垣宇,推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