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雅蘭抬起雙手,撫弄著小指上的尾戒:「你倒挺有自知之明,也算你命好,能釣到司容這麼優秀的丈夫。」
「我沒釣,是他空鉤也要咬。」音遙笑笑,「沒別的事我就去忙了。」
「說話應該懂分寸,別以為你們這些貧民窟出來的人長了什麼花花腸子我不知道,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別想在我這動什麼歪腦筋。」
音遙失笑:「那您還挺重口,少吃鹽,不然容易得高血壓。」
司雅蘭抬眼,狐媚的眼尾透著一絲狠厲:「我剛說過的,說話要懂分寸。」
「是,對不起我錯了,我去忙了。」反正要走了,誰管她是哪片林子裡的歪歪樹,跟她非親非故又不從她這領工資,還得看她的臉色?
越想越氣,氣的腦瓜子嗡嗡的疼,音遙坐在辦公室裡沉思了半天,忽然收到了司容發來的訊息,問他頭痛有沒有好一點。
莫名的,看著司容這條訊息,腦袋一下子神奇地緩解了大半。
不大一會兒,下面保安室打來電話,說有他的外賣。
音遙心生奇怪,自己可沒叫外賣,等下樓去了前臺,前臺小姐遞過來一隻紙袋,開啟,裡面是一堆藥盒,並附贈一張小紙條:
【這幾天驚蟄,頭痛可能是要感冒,吃點藥,晚上想吃什麼發訊息告訴我。】
雖然沒有署名,但音遙也能猜出是誰送的。
他從裡面翻了翻,剛找出頭孢,一直熬到下班,頭疼這才減輕。他幫司年穿好衣服叫了何叔過來,就聽司年說:
「明天不用來公司了,你和司容一起去新聞發布會吧,我們都會過去。」
「好。」
「還有,穿精神點,明天會有很多記者。」
「好。」
司年看著他平靜的面龐,微微嘆了口氣。
接著音遙就聽到他心底傳來感嘆的一聲:「雖然你要辭職了,但好歹是嫁到了我們家,能這樣看著你也可以了。」
音遙笑笑。
回去的路上,音遙不禁開始沉思,今晚司容又會做什麼好吃的呢?不得不說,司容雖然在輪椅上度過了十幾年,但無論是開車還是做飯都是一學就會。
前半生的教育真的很重要,能從本質上改變學習能力,即使沒有天賦的事也可以利用自己的能力輕鬆快速掌握。
摸到了家門口,開啟門,房間裡傳來陣陣飯菜的香氣。
聞著這香味,音遙猜測今晚難道吃海鮮燴飯?以司容的性格多半還要點綴幾片檸檬,想著,似乎都聞到了檸檬的香味。
「音秘書,你回來了。」屋子裡傳來熱情地詢問。
音遙愣了下,抬眼探向聲音來源地。
這話不是司容說的,而是白天才在公司裡見過的……司卿。
「你在這幹嘛。」音遙張嘴,語氣不善。
司卿笑笑:「是司容哥請我過來的,這不很快就要跟著他工作,我也順便來提前瞭解下工作流程。」
這人回答得頭頭是道順理成章,乍一聽好像也沒什麼不妥。
音遙隨手脫下外套扔在沙發上,走進廚房,聽到司容忙碌的腳步聲,他開啟水龍頭,忿忿搓著手指。
司容一扭頭,看到寶子回來了,揚起唇角,走到他身後抱住他:「怎麼不去衛生間洗。」
音遙扭了下身子掙脫開:「我想在哪洗就在哪洗,你管得著麼。」
「怎麼了,吃槍藥了?」司容還是笑眯眯哄道,「不過你說得對,這是你的家,你想上房揭瓦我都管不著。」
音遙很想說既然這是他名義上的家,那把外面那個不速之客攆出去也無可厚非吧,但轉念一想,這樣豈不是顯得自己很小氣,算了,再忍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