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容笑笑,果然吃醋了。
「你不覺得這小熊很可愛麼?」
音遙冷冷道:「可愛,十足的夢幻。」
司容直起身子撈過車鑰匙,
將小熊解下來隨手丟進一旁的垃圾桶:「上次去你那,
看到你床頭擺了只小熊,以為你很喜歡,
想掛著討你開心,
既然你不喜歡就算了。」
音遙仔細回想,好像床頭櫃是有隻小熊,
但那是上一個住戶留下的,音遙看著還挺乾淨索性就擺那兒了。
他假裝沒聽見低下頭繼續吃飯。
「音秘書,
人工角膜戴著感覺怎樣。」
音遙點點頭:「挺好,
偶爾會出現排異,
倒是不影響。」
「你先戴著,
等找到了合適的角膜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音遙抬眼,
直勾勾地望著司容,
半晌才沉聲道:「你想要什麼。」
司容前傾過身子,
眼角彎彎似月牙:「音秘書,我想要什麼你不是再清楚不過?」
音遙怔怔看著桌上剩飯,忽然站起身:「知道了,去辦公室等我。」
「不是。」司容叫住他,「我只希望你能回我的訊息哪怕一次,讓我確認你的安全,因為你視力不便,我總擔心你在外面磕了碰了。」
他抬起眼,視線是小心翼翼又暗含期盼的:「可以麼。」
音遙握緊手中的餐盤,半晌,站起身,說了句「無聊」後離開了餐廳。
他可以百分百確認司容的真心,或許作為一個劣性oga,在媽媽死後世界上也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像司容一樣對他好,為了他甚至可以放棄財團繼承人的身份,但他就是沒辦法應承這份好意。
當年角膜移植的事或許司容確實不知情,但無辜不代表就可以被原諒,不過問角膜來源也是根本沒想過要為受害者負責,就這樣恨意早就已經紮了根,失明之後才知道盲人的生活有多艱難,而這所有一切都在為恨意的種子澆水施肥,終有一天會長成參天大樹,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所以這份念頭,必須要扼殺在萌芽期。
音遙最後確認了一遍司年接下來的行程後,拿過大衣為司年穿好:
「司總,我一會兒請假見個朋友,我不在您身邊您自己萬事當心。」
司年高昂著頭等著音遙為他扣好衣領上最後一顆紐扣,眼神卻不自覺地向下探去。
看著音遙乖順的眉眼,心頭跳了一下,手指也隨著蜷縮了下,繼而冷聲道:
「又不是三歲小孩,說些多餘的。」
音遙笑笑,雙手攤開為他撫平毛呢大衣上的小絨毛,最後搭上圍巾,叫了何叔來接他。
坐在計程車上,音遙點亮了手機最後確認了一遍陳望生發給他的約見地點,他知道兩人要談的事極為隱秘,所以陳望生選擇在他們家見面也似乎合乎情理。
人工角膜又開始出現排異情況,音遙覺得眼睛痛,在車上摘下了人工角膜放好,揉揉眼,這才感覺異痛稍微緩解了些。
到了地點付了錢,音遙下車,憑著印象來到陳望生所住的單元樓下,他一隻手試探著找尋防盜門牌號上的數字按下,一隻手已經習慣性摸上了門把。
奇怪,防盜門沒鎖。
音遙愣了下,緩緩拉開大門。
他並沒有急著上樓,而是蹲下身子在地上摸索一番,隨即摸到了一塊磚頭。
有人用磚頭抵住了門縫,像是故意留了門。
這一點音遙倒是可以理解,很多人經常臨時出門倒垃圾不願帶鑰匙,就會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