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容是不知道這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他現在也多少能體會當時音遙的心情,和討厭的人扯上關係,朋友都做不成,更何況他還是司雅蘭一手培養出來的好大兒,一樣的演技派。
司卿看著坐在輪椅上的音遙,還貼心地詢問道:「音秘書你最近怎麼樣。」
音遙不記得這個人了,雖然不知道以前發生過什麼,但光是看著他就覺得心裡不舒服。
「不好意思我得提醒你一下。」司容笑道,「半夜十二點堵在別人家門口這不叫擔心,這是騷擾。」
司卿愣了下,馬上擠出了幾滴眼淚:「我知道我媽媽做事太絕,招惹了你不快,可她是她我是我,能不能不要一概而論。」
司容還是微笑:「你沒聽過一句話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走不走,不走我報警了。」
眼見著司容毫不留情開始攆人,司卿忿忿咬了咬下唇,但嘴上還不忘討好著:「你這幾天心情不好我理解,我之後再來看你。」
他一頭衝進電梯,手指按動關門鍵啪啪作響。
音遙的目光始終停留在他身上,所以,在電梯門關上的瞬間,他看到了司容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音遙看著他,也忽然露出一抹微笑。
回到家,開啟鞋櫃,司容習慣性的在一個位置找拖鞋,但試探了半天卻沒找到,他委身看了眼,發現自己的拖鞋被擺放到了別的位置。
雖然心生奇怪,但轉念一想,音遙在家閒的沒事就喜歡打掃衛生,按照他自己的審美擺放拖鞋位置也有可能。
沒去多想,司容換好拖鞋進了客廳。
司容被發配到分公司成了一名小小業務員,司年自然也不會在司雅蘭手裡落下什麼好。
司雅蘭讓他去做財務總監,也算是給他面子,但做財務總監?那都是他二十幾歲的工作了,不幹,反正有錢,司年當場拒絕,離開了司家出去自立門戶。
很多人看在司年的面子上願意和他談合作,但礙不住上面有ys這塊巨石壓著,他的新公司辦的也一路艱辛。
閒下來時,就會想起音遙,今時不同往日,他還是很需要一個秘書幫他一起處理工作,但似乎除了音遙,他誰也信不過,總覺得看誰都是司雅蘭派來的間諜,索性只能一人死撐著。
司臻和司琪本來還在讀書,跟著父親幾乎是淨身出戶以後,再也過不了富三代的瀟灑生活,日子過得也是很緊巴。
除了司雅蘭。
她雖然回國沒多久,但靠著ys早些年打下的人脈也是混得風生水起,多少金融大鱷見了她都要尊稱一聲「司姐」,並且她還給自己的寶貝兒子司卿介紹了另一大財閥家族的優質a,希望能藉此機會家族聯姻,進一步壯大ys在社會上的地位。
但她對於音遙,還是有幾分忌憚。她知道當初音遙買通王小江試圖策反,並且他現在還手握對她很不利的影片證據,而且當時她買兇殺人時,音遙竟然奇蹟般地活了下來,他見過那幫殺手,而且那個被抓到吊起來嚴刑拷打的男人現在也不知死活。
但好在是音遙現在痴了傻了什麼都不記得了,她這才勉強鬆了口氣。
好不容易能睡個安穩覺了,司卿卻帶來一個壞訊息。
「我覺得,音遙可能在裝傻。」
司雅蘭猛地睜開眼睛,心頭一滯:「怎麼說。」
「我昨天去司容家,他沖我笑得很奇怪。」
司雅蘭長長鬆了口氣:「他現在就是個傻子,沖誰都笑,你別自己嚇自己。」
司卿嘴唇緊抿,想起司容對他的那番斥責——
對於司容,真就是一眼萬年,第一次見到他就喜歡他了,也想了很多辦法接近他,但中間橫著個音遙,並且看樣子司容對他一時半會還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