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裡宋奾新移植的幾株秋菊「綠水秋波」與「瑤臺玉鳳」還有些懨懨,不過滿簇的花苞已壓彎了枝頭,秦奕嫻見了,驚呼幾聲:「表嫂哪裡來的品種,竟都是我沒見過的。」
這幾株秋菊算不上名貴,當初選中也不過是看在它們長得好,磅礴生機勝了春日。
「都是街上隨意購的。」
「養花是個嬌細活,我是不行的。」秦奕嫻摸了摸下垂的花葉,嬌俏笑道:「我娘親也養了許多花,她從來不許我碰,怕碰壞了。」
秦奕嫻笑容真誠,眼裡純淨無暇,宋奾感染一二,也笑道:「那表妹平日裡喜歡做些什麼?」
「我啊,」秦奕嫻認真思考了會,「我喜歡動手做東西,什麼紙鳶簪子燈籠我都喜歡做,看著一樣東西在自己手裡從零散到成形,特別有成就感。」
動手做東西
宋奾愣了一下,直到秦奕嫻在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表嫂?」
宋奾回過神,「看不出來表妹竟然還喜歡這個。」
「嗯,表嫂你知道的吧,表哥也是。」
這回宋奾直接怔住,完全說不出話,心裡好像被什麼東西咂了一下,鈍鈍地疼。
怪不得秦奕嫻會直往廂房去,原來是這樣。
大概是秦奕嫻見了她這副模樣,立馬捂住嘴巴,「啊,表嫂你當沒聽到,表哥向來不願意說這些的。」
宋奾調整好自己,裝作不知道,又適當表現出驚訝,「你表哥不願意說什麼?表妹快與我說說。」
「哎呀說了這麼多我都渴了,能不能與表嫂討口水喝?」秦奕嫻顯然不想再說,尋了藉口。
「隨我來吧。」
倆人回了屋子,秦奕嫻坐了好一會才走,卻是怎麼也不肯再繼續先前的話題。
秦奕嫻離開後,宋奾坐在椅子上灌了自己幾口茶,手望後移,按了按有些痠疼的肩膀,送完人回來的挽翠立即上前來輕輕柔柔地給她捏肩。
挽翠邊按邊說:「夫人,我原先以為表姑娘會和三姑娘般嬌氣呢,沒想倒與夫人聊得來。」
宋奾想著,她今日說的話確實多了些,秦奕嫻就幾乎沒停下來過,一個接一個的問題。
不過秦奕嫻與衛鈺君真是不相像,秦奕嫻身上沒有端容郡主的嬌貴,也不似衛鈺君任性,性子溫婉嫻靜又不失女子嬌憨。
半日相處下來,宋奾並未覺得不適,她還時不時哄自己開心,嘴甜得不行,原先設下的防備也漸漸卸下。
「是不錯。」
宋奾肯定地說了句,挽翠接而道:「您瞧後來表姑娘說的,她哪裡不懂養花,之前還那樣謙虛,還有您看她頭上自己做的那對簪子,手藝我看著就極為精妙,市面上都沒見過」
挽翠還在說,宋奾卻失了神。
是啊,這樣一個女孩,身份家世、性情樣貌挑不出一絲錯處,誰見了不喜歡?
端容郡主對秦奕嫻的喜愛看著更甚自己親女兒,陳箬也比往常更加熱情,就連下人也都上趕著伺候,秦奕嫻一來,闔府上下像過年一般熱鬧。
宋奾輕聲笑了笑,那秦奕嫻必然也是能討衛凌喜歡的,她對衛凌的瞭解更甚與自己。
她倒是有些好奇了,好奇衛凌會如何與她相處。
而挽翠見宋奾有了笑意,開口道:「夫人,郎君好像回來了,我聽著前院有動靜。」
「嗯,回便回了。」
「那夫人可要與郎君一同去銀安堂用晚膳?」早間挽翠也是在的,今晚銀安堂設了小宴她也是知曉的,因而才有此問。
可話一出口她便有些後悔,手下動作也輕緩許多。
三年,夫人到銀安堂用飯的次數屈指可數。
隨後身前人果然靜了下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