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凌眼疾手快,一個側身閃過,那男人直直往前倒, 倒在地上徹底暈過去,酒瓶子碎落一地。
有媽媽罵罵咧咧要上前,待看清是衛凌後又停下腳步。
衛凌朝白澤看一眼, 白澤立馬叫來人將不省人事的男人拖了出去。
他環視一眼看熱鬧的眾人,人人將宋奾當成了春蘭院裡的姑娘,用一種打探的、赤裸裸的眼神看著她。
衛凌臉一沉, 不由分上前牽過宋奾,將人帶離這是非之地。
二樓上,謝藍一眼認出衛凌與烏起隆,沒想到今日春蘭院的貴客竟是這幾位。
而方才樓下發生的事真是有趣。
這個宋姑娘與首輔大人相識?看著關係匪淺啊。
「嘖嘖嘖。」謝藍眼神玩味,「這兩人,一個幫徐家,一個找了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她身側的男子淺淺道:「我看宋姑娘情真意切,不似說假,阿藍,你好好考慮,不要再像以前一樣拒人於千里之外。」
謝藍不滿看向他,嘴上卻乖乖應下來,「知道了,就你囉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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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奾幾乎是被半扯著離開了春蘭院,春蘭院門口人多,衛凌便把人直接帶上了龍泰剛趕過來的馬車。
挽翠想要跟著,被他厲眼一掃,生生退後幾步。
宋奾坐在馬車中央,握著被他攥得有些發紅的手腕,輕瞪一眼擠進來的男人,他大概不知道自己力氣多大,下手沒輕沒重的。
他一進馬車便看到她捏著手腕,「弄疼你了?」
「沒有。」宋奾用衣袖蓋過。
衛凌因方才情景仍舊慍怒,卻沒多說什麼,在一側坐下來。
他能處置鬧事之人,卻堵不住悠悠眾口,那些不堪入耳的話好似還在耳邊,他只覺一陣心疼,心疼她背上這些莫須有的名頭。
他想著,那些年,她是不是也是這樣過來的?
和他和離,外人是否也會像今日這般議論她?
衛凌沉默片刻,望向她,「阿奾」
倆人許久未在這樣狹小的地方獨處,宋奾靜下心神後有幾分不自然,而且衛凌看過來的眼神太奇怪了,她微微避開:「今日謝謝了。」
「不必與我道謝。」衛凌接而道:「你對揚州城尚不熟悉,小心些。」
方才若是他不出手,派給她的暗衛應當會出來保護她,一個喝醉了的酒鬼還不至於讓宋奾受什麼傷,只是他仍舊怕萬一。
他有許多方法能知道她的行蹤,但他沒打算讓暗衛時時匯報,她想要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好了,他能做的只有一路護著。
過了一會,衛凌主動解釋:「今日是南洋來使想要見識一番我們這的青樓,我只是陪同,沒打算做什麼。」
彷彿怕她不信,他補充道:「先前那個異邦人就是南洋來使烏起隆,還有表演也都是特地為他準備的。」
宋奾點了點頭,未作多言。
衛凌想了想,還是說:「我方才瞧見你在二樓,是與謝家女兒在一起?」
「不錯。」
「她可有為難你?」
宋奾頓時起了些警惕之心:「你想說什麼?」
倆人距離不過咫尺,宋奾防備的動作明顯,衛凌看在眼裡,繼續說:「烏起隆這一趟來揚州不只是為玩樂,更是要尋求與揚州商人合作的機會,此前已經託我將揚州幾個商戶都調查了一遍。」
「這謝家,沒有外面看得那樣簡單。」衛凌看著她,「你可知謝家是如何發家的?」
這個宋奾還是查到了,「聽聞是謝家主年輕時候出過一趟海。」
「是,可出海的不是謝家主,而是謝家另一個兒子,謝家主的親兄弟,只是那兄弟回來不久後就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