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凌身影在視野內消失,身後嬤嬤上前來,「娘娘,若是衛大人最後發現您是騙他」
「不騙他我還能有什麼法子,那女人我們的人連身都不能靠近,昨日派了四個死士才能換他主動來一趟。」惠妃眼光閃爍,「呵」一聲,「不過,倒是未曾想,他竟沒有一絲懷疑。」
--
宋奾第二日醒過來時腦袋昏昏沉沉的,一會兒像是被塞進千斤鐵,頭重得不行,一會兒又似塞滿了棉花,飄忽忽的。
等意識逐漸清醒,她想起身下床,可身子怎麼都動不了。
挽翠挺著肚子進門,「二孃你醒了。」
「我」宋奾張了張嘴,聽到嘶啞的聲音從自己嘴裡發出,「我怎麼了?」
挽翠連忙給她倒了杯水,餵到嘴邊。
宋奾喝了水仍是覺得不好受,但心裡記起昨日發生的事,忍著頭痛說,「挽翠,我得起來了,你讓小月進來。」
「二孃,你都病倒了,還起什麼起。」挽翠輕易將她身子按下,又給她蓋好被子,「昨夜個回來就一直睡到現在,早上青姨過來時才發現二孃你發著燒,後來請了大夫又餵了藥,夫人一直在旁邊照顧著,剛剛才去歇息。」
宋奾有些迷糊,從被子裡伸手往額頭探了探,果然還熱著。
外頭天色朦朧陰沉,她原還以為是早晨,「現在是傍晚?」
「嗯,二孃你睡了一天一夜了。」
宋奾登時直起身子,「繡坊怎麼樣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挽翠急忙道:「繡坊的事有曹娘子邦大人他們處理著呢,二孃你別擔心,沒事。」
宋奾哪管,就要下床找鞋子,那事拖得越久對繡坊和商會越不利。
可瞬間的起身讓她又是一陣眩暈,鞋子沒找著,反倒倒在了挽翠身上。
「二孃,你再這樣我就去叫夫人了。」挽翠半是威脅半是不忍,扶著她重新躺下。
宋奾緩過一陣,再次問:「繡坊怎麼樣了?」
「曹姨午後來過,說小二是服毒死的,在他家中找著了那藥,又查出他欠了一屁股債,跟咱們繡坊一點關係也沒有。」
宋奾稍稍放心,不過這事發生得蹊蹺,那突然進門的客人和報信的人解釋不通,她不能掉以輕心。
「挽翠,你讓曹姨再來一趟。」
「行,我讓龍泰去叫。」
屋子裡已經燃上炭,窗戶開了條縫,宋奾透過那縫隙看見簌簌飄落的雪花。
又下起雪來了。
她覺得身上悶熱得緊,微微將被子扯開一些,雙手放在上面。
宋奾靜靜躺了一會,回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以前開個小繡坊,安居一隅,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現在牽扯了商會,她不再是一個人,有了許多人站在她身後,可前路亦是充滿了未知的兇險。
宋奾腦子隱隱有些疼,閉上了雙眼。
今日那小二是自盡而死,雖有緣由,但她心裡總覺得不安,若是真有人成心攪局,那他的目的是什麼,她身邊這些人是否還能如現在般平靜生活?
她得好好理理。
--
曹娘子剛走周則璽就來了。
尤四娘進門後先摸了摸她的額頭,「可算是退下去了。」
「娘,讓您擔心了。」
尤四娘這回沒嘮叨,反而是一臉心疼地握著她的手,「娘也不勸你了,但這三天,你聽孃的,別出門了好不好,就在家裡歇息。」
「娘……」
尤四娘臉一沉,宋奾趕緊改口,「好,我不出門了還不行。」
尤四娘滿意了,這才告訴她:「周先生來了,在外面等呢,你要不要見?」
宋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