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想了一圈才明白他問的是什麼,應話:「盛京來信,說夫人在正陽大街開了間繡坊。」
少頃, 「她如今住在哪裡?」
「住, 住在芳華巷。」
「沒回肅清侯府嗎?」衛凌其實已經聽清楚, 可仍舊問了一句,像是確認什麼。
「按信裡的意思, 夫人是沒回肅清侯府。」
衛凌點了點頭, 又問:「可還有其他訊息?」
「沒了。」白澤揣摩著他的心思, 說:「郎君, 之後可需要每日匯報夫人的事情?」
衛凌似是認真思考了會才說:「不必,你們忙該忙的就行。」
「是。」
「蕭珩壹如今在做什麼?」
白澤頓時有些犯難,蕭珩壹不過是郎君走前臨時安排的一個人,他們自然不會主動去跟蹤匯報他的一舉一動,這會兒只能答:「來信並未提及。」
「好, 他畢竟是經我手才進的大理寺,讓他們盯著些,有事及時稟報。」
「是。」
第二日晚間, 衛凌按時至揚州最大的酒樓赴宴。
揚州知府譚甫,三年前從盛京調任至此。
譚甫一見到衛凌就格外熱情,「許久不見, 小郎君如今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啊,衛家儘是人才輩出。」
衛凌此前未聽過譚甫此人名號,後來一查才知他是鄒正手底下的人,這就有意思起來了。
「譚大人謬讚了。」衛凌拱了拱手,「域川初來乍到,還請譚大人多多關照。」
「自然自然。」
譚甫一一介紹到場眾人,「這是金業成,咱們揚州的皇商,那是宣統領,管轄揚州守備事務,鹽運司副使,通判」
衛凌一直頷首致意,待介紹到通判時倒是認真了幾分,好像沒聽清,問了一句:「可是尤通判?」
幾人皆是一愣,譚甫笑道:「小郎君這是認錯人了,尤通判三月前過世,現在任職的是李明。」
衛凌眼中驚疑瞬間按下,「原是如此,我見百官名帖上仍舊是尤通判,當是更新未及時。」
「是,小郎君出發時我的奏摺應也剛送到盛京,這才有了今日誤會。」
「敢問尤通判因何過世?」
話一說完底下便有幾人神色微變,隨後譚甫遺憾道:「說是癆病,病情來勢洶洶,老尤一個沒撐住就去了,我們當時得知訊息都嚇了一跳。」
衛凌點頭表示瞭然,沒再追問。
衛凌此行名為監察地方百官事務,在場幾人變著法的討好奉承,桌上儘是美酒佳餚,旁邊伴有歌舞器樂,奢華程度絲毫不亞於宮廷盛宴。
不過譚甫幾人很快碰到了硬骨頭,衛凌滴酒不沾,他們無論如何敬酒都被他淡淡推卻。
宣統領臉色不豫,大聲道:「衛使這是不給我們大傢伙面子不成?」
衛凌看過去,眼神平淡,「喝酒誤事,宣統領身上擔著護衛揚州百姓安危的重任,應當深有體會才是。」
「是是是,喝酒誤事。」譚甫吩咐一聲,「來人,將酒全部換成茶,今夜我們便以茶代酒,歡迎小郎君到揚州來。」
待換好了茶,譚甫與酒樓老闆交換個眼神,老闆即帶著幾名姑娘進門。
一女子身姿婀娜地走到他身邊,衛凌當即蹙起眉頭,移開女子落在他肩頭的手,「譚大人這是做什麼?」
譚甫回以一種大家都懂的眼色,「小郎君好不容易來一趟揚州,何不體會體會一番『瘦馬』滋味?」
幾名女子容貌姣好,身段嬌小,氣質不凡,一看就是養來討好達官貴人、地主富商的。
金業成一邊附和:「春宵一刻值千金,過了今晚怕是小郎君都不記得家中夫人姓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