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明日要多挑幾篇陸學和三原學的文章了……,只不過這幾篇都不甚好,只有一篇陸學的還有點兒火藥味……”鄧文一邊一目十行地看過去,心裡一邊在琢磨著,柳乘風的方法和手腕,他已經學了個七七八八,報紙這東西,不只是要文章出彩,有了爭議才更有意思,所以這學而報一向對各學派奉守中立,儘量讓他們能在學報中打成平手,誰也不服誰才有看頭。
就比如前兩日程朱理學大反擊,精彩的文章一篇接著一篇,若是明日再刊載程朱理學的文章,三原學和陸學那邊豈不是連腳跟都站不住?沒了他們,就沒了談資,報紙的閱讀性就降低了三成。
第七十九章:吃肉寢皮
天色漸漸暗淡,鄧文看了看天色,略有些被燭火燻紅的眼睛抬起來,起身去推開木窗,正在時候,樓下咚的一聲傳出巨響,鄧文皺起
眉,正要喚人進來發生了什麼事,這主編房的門便被人推開,一個夥計踉蹌的進來,咋咋呼呼的道:“先生,不好了,來了好多番子
,把報館都圍了,四處打砸,還說要拿人,說咱們妖言惑眾,是亂黨!”
鄧文眼中掠過一絲愕然,剛要說帶我下去看看,那樓梯間已是傳出嘈雜的腳步聲,過不多時,便有黑壓壓的番子湧上來,各自手提
著刀,凶神惡煞,有人在混亂中大叫:“莫要走了亂黨!”
“你們……”鄧文又氣又怒,手指著這些番子道:“你們是什麼人,這是讀書人的地方……”
他話沒說到一半,一個番子衝上去,提了鄧文的衣襟,左右開弓啪啪兩巴掌煽在鄧文臉上,齜牙笑道:“狗東西,死到臨頭還敢嘴
硬,拿了!”
鄧文被打的頭暈眼花,被人用刀背狠狠一砸,早已失去了抵抗,被人扭著手腕押住,黑壓壓的番子分出一條道來,便看到劉成和
吳用二人排眾而出,劉成穿著大紅色的錦袍,一張冷漠的眸子打量了鄧文一下,陰陽怪氣的笑道:“這就是匪首鄧文是嗎?好大的膽
子,居然敢聚眾天子腳下,妖言惑眾。”
吳用卻是一臉漠然的表情,淡淡道:“好在劉公公及時察覺,若是一時不慎,豈不是讓這些賊人得逞了?”
吳用給劉成戴了一頂高帽子,劉成聽了,不禁呵呵笑起來,道:“功勞雜家不敢獨領,若沒有吳千戶襄助,這事兒也辦不成。”
劉成一邊說,一邊朝身邊一個番子使了個眼色,那番子會意,拿出一張戒尺來,劉成接了戒尺,當頭朝鄧文的頭上砸去,劉成惡狠
狠的道:“雜家問你,這報館誰才是真正主事的,是不是柳乘風?只要你肯交代,雜家饒你一命。”
鄧文痛的死去活來,嚎叫一聲,嘴巴卻是硬得很,心裡想,東家若是也牽連進來,我進了東廠還可以設法營救?只要東家還在
,就有脫身的希望,若是拉他下水,就必死無疑了。
他叫道:“這報館就是我開的,不知犯了什麼罪,請公公示下。”
劉成不由笑了,打趣道:“想不到你竟有幾分膽子,雜家也不急,回去慢慢收拾你,自然叫你招供,來人,把這匪首帶回去。”
正在這時,一個個番子上了樓來,稟告道:“公公,後院的工匠都拿了。”
“公公,印刷的工具都銷燬了。”
“公公,幾個逃了的讀書人統統鎖拿了回來。”
“好!”劉成的臉上綻放出些許的紅暈,吃了柳乘風幾次虧,今日連本帶利的都拿了回來,他正色道:“告訴諸位弟兄,大家做的很好,雜家親自拿出私錢來打賞。”
眾番子一齊道:“謝公公恩賞。”
劉成轉而對吳用道:“吳千戶,今夜你這掌刑千戶要辛苦一下,待會兒雜家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