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的目光都停留在柳乘風的身上,柳乘風莞爾一笑,淡淡的道:“有人開茶肆是為了掙錢,這裡的主人開茶坊想必是為了取名,無非都是名利上頭的事,和我們沒關係,我們只觀賞桃花,順道兒喝口茶,倒要看看這裡的茶水,和其他地方有什麼不同。”
溫晨曦頜首點頭,道:“是,只是不知我們是去駐足樓呢,還是去文賢閣?”
柳乘風撇撇嘴,語氣顯得有些高傲:“自是去文賢閣,大丈夫豈可屈居人下,走吧。”
此時的柳乘風,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自信,少年得志,人到了他這個地位,豈能一點兒傲氣都沒有,他雙手搭在後腰,傲氣凜然的率先在前引路,順著這石碑裡的指引,穿過一道清幽小徑,直接到了文賢閣之下。
文賢閣的外表其實並不奢華,反而有一種飽經滄桑之感,那斑駁欲落的紅漆,分明述說著這裡的陳舊往事,樓前是一個牌坊,牌坊上書著:聽風悅目,四字。
在這文賢閣外頭,已有一個讀書人正在撫弄琴絃了,琴音嫋嫋,如夢如幻,柳乘風定睛去看,只見在這屋簷的過道上,兩個老者正肅然跪坐在蒲團上,側著身子一動不動,至於撫琴之人,竟是今年不過二八的少年,少年柳眉朱唇,身穿著一襲儒衫,頭上戴著的不是尋常讀書人的綸巾,而是一頂帽子。
一雙眼眸,更是如一泓秋水,似乎在隨著琴音的音符跳躍,整個人陶醉在這琴聲之中,一邊撫弄,一邊沉浸其中。
柳乘風看著這少年頗為奇怪,因為這少年身邊,束手待立著幾個隨扈,這幾人都是虎背熊腰,帶著幾分粗狂之氣,眉宇中散出殺伐的氣息。
柳乘風覺得這少年像個女子,更忍不住驚詫的是,他的扈從雖然不多,可是柳乘風能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殺氣。
“這些人……,殺過人!”
柳乘風心中暗咐,不由警惕起來,因為只有殺過人的人,才能有這種的漠然。可是尋常的富戶或者是勳貴之家,家中的隨扈至多也不過是一些身材魁梧的漢子,在這清平的世道,殺過人的人除了是邊軍的老軍伍,就是那些落草為寇的山賊了。能招募到這麼樣的護衛,這個少年看來很不簡單。
更為好笑的是,少年撫弄琴絃的雅態和這幾個粗魯的漢子一比對,反差實在有點兒大。
柳乘風倒是沒有說什麼,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和自己也沒有關係,屋簷下還有幾個蒲團,此時聽到琴音悅耳,便也有了幾分欣賞之心,與二位夫人一道兒跪坐在蒲團上,靜靜的聽著琴音。
一群妙不可言的琴音漸漸消弭,少年長出了一口氣,柳乘風注意到,少年長出氣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喉結的滾動,這就更加證明了柳乘風的猜測,這個少年,定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小姐,喬裝打扮來了這裡。
神乘風倒也沒有戳破,只是微微笑著,不做聲。
想必是溫晨曦和朱月洛心細,也看出了這少年的不同,相互之間對視了一眼,都不禁莞爾笑了。
少年撫弄完了琴,便長身而起,向那蒲團上的兩個老者拱手作揖,道:“敢問二位先生,學生的琴藝可以入閣嗎?”
這兩位老者一個捋須,一個點頭,捋須的老者道:“好,這琴技妙不可言,如天籟之音,公子要進去足以令文賢閣蓬蘋生輝,待。”…;
少年卻促狹的眨了眨眼,顯然看到了朝他微笑的柳乘風,柳乘風的眼睛在他看來,顯然有很有深意,似乎一眼便將他看穿了似得,那與年齡不太相符的眼眸,帶著幾分值得玩味的笑意。
少年也是朝柳乘風輕輕一笑,又看了柳乘風身邊的兩位夫人,竟是沒有離開蒲團,朝柳乘風道:“這位公子也是要入閣嗎?學生能不能耽誤片刻,看看這公子如何進去。”
少年說話的時候,帶著幾分嗔怒,像他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