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棟穿著禮服,笑呵呵地迎上來,朝柳乘風長長作揖,道:“臣等恭迎殿下。”
後頭的人也是歡喜無限,紛紛道:“臣等恭迎殿下……”
此起彼伏的聲音,聲音中壓抑著自己的喜悅,本心上,這些人的喜悅絕不是裝出來的,這楚國的官員都是搭了柳乘風的春風才有今日,大家對柳乘風多少有感恩之心,現在既然做了人家臣子,自然對這國王殿下禮敬有加。而各大商會、商行的會長、東家們,如今得知這廉州成了藩國,柳乘風又成了藩王,那便更加歡喜了,據說封王的訊息傳到廉州,楚國境內的土地價值一夜之間便漲了一成。
道理很簡單,幸福來得太快,商賈們一向還懷著疑懼,無論是在哪裡,畢竟還是在大明的疆土,柳乘風是大明的臣子,現在朝廷雖然對商賈的歧視越來越少,可是誰能知道什麼時候朝廷會不會突然朝令夕改,只要朝廷動一個念頭,不知多少人要破了家財,可是現在卻是大大不同了,現在既然成了藩王,至少在這楚國一畝三分地上,都是柳乘風說了算的,朝廷那邊如何對這裡都無關緊要,而柳乘風原本就是個大力倡商的人,絕不可能對這國策有猶豫搖擺的心思,大家都相當於吃了一顆定心丸,當然是歡喜無限。
甚至還聽人說,有不少的商賈聽說楚國建了國,紛紛帶著家財在這裡購產和做生意,江南的資本蜂擁而入,使得楚國才幾個月功夫,就比從前更加繁華了不少,說到底,大明朝的商賈仍然還是懷著不安的心思,生怕國策改變,所以無論如何也得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一旦朝廷朝令夕改,至少還可以到楚國來尋生計。
柳乘風看著眾人,認識的卻沒有幾個,不過卻顯得很是愉快,朝大家點頭,道:“都不要多禮,都起來說話,辛苦了諸位了。”
李東棟呵呵笑道:“談不上辛苦,大家都甘願在這恭候王爺的,王爺請入城吧。”
雖然到了這裡,柳乘風有許多話想問李東棟,畢竟柳乘風雖然無時不刻關注廉州,可是畢竟許久沒有來過,在這種情況之下,對這楚國的國務,柳乘風幾乎是兩眼一抹黑,自然免不了要垂問李東棟。不過這裡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柳乘風頜首點頭,道:“本王此前就曾寄信來,本王就藩不要驚擾百姓,這裡圍了這麼多人不像樣子,大家暫時先各自散了,若是有機會,諸位可隨時到本王下榻之地拜訪。”
眾人應了,也不敢再久留,只得散去,李東棟則是作陪,帶著幾個官員在柳乘風身側,與柳乘風一道當先進城,再後一些就是一隊侍從,緊接著便是王府的車隊,柳乘風興致勃勃地看著沿途餓的街景,若論商業這裡確實比京師濃厚了許多,再加上規劃得好,所以也不顯得混亂,現在是下午時分,許多人都上工去了,所以在街道上游蕩的人並不多,李東棟笑吟吟地給柳乘風做著介紹,道:“這廉州城裡,人口便有三十餘萬,若是加上過往的商旅,只怕有五十萬之眾了,所以殿下且看,這廉州城內的客棧一個個規模不小,生意都是極為興隆,這裡不但有江南、京師、遼東、蜀地的商賈,還有不少從真臘、安南,甚至是大食、佛朗機和崑崙來的商賈,這些人在這裡也捨得花銷,不過大多都是來這裡進一些咱們大明朝地貨物來的,也有一些會帶一些本國的特產來賣,不過嘛……”
李東棟在這裡頓了頓,恰好一個白面板的佛朗機人從某個客棧中出來,李東棟今日出奇的顯得很八卦似的道:“商會里那些人最討厭的便是佛朗機人,咱們大明賣火器,他們見有利可圖,居然在南洋的領地裡也興辦了火器的作坊,生產佛朗機的火器拿出去賣,他們的火器原先還不錯,現在卻是不如我大明的精細了,不過勝在價廉,有不少南洋藩國,現在都和他們暗通曲款呢,還有布匹之類,這些也都是如此,搶了咱們不少的生意,所以各大商會對他們都頗為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