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柳乘風畢竟只算是文鬥,那麼接下來,又會如何鬥呢?或許……雜家也該急流勇退了才是,蕭敬冒出了這個念頭,竟是不禁打了個冷戰,他是歷經數朝的人,這一輩子見識的東西太多,此時的他不禁想起了先帝的時候,那個時候的爭鬥才是血腥無比,蕭敬竟是發覺自己沒了多少鬥志,或者……真的是因為老了。
可是……
這種事想歸想,也不過是在腦海中一下子而已,蕭敬重新抖擻精神,最後將這聖旨放在了案頭上,吩咐道:“快,立即讓人送回內閣,不要耽誤,內閣那邊也等的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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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通州。
一隊人馬下榻在當地的聚寶樓裡,能帶著護衛和僕從在聚寶樓下榻的人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便是金牌的會員也享受不到這種待遇,當然有一個人是例外,此時柳乘風正坐在聚寶樓後院最深幽的廂房裡,裡頭的陳設並不奢華,卻很別緻清靜,外頭是高強與幾個護衛輪崗,確保這方圓三十丈之內不會有人靠近,而在裡頭,柳乘風一邊吃著茶水一邊聽著本地千戶所千戶稟告京師的事宜。
京師近來實在太古怪,突然有人拿廉州的封地來做文章,原本柳乘風會在南昌多逗留幾日,可是等到皇上來了旨意,詢問他廉州的事柳乘風便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再加上錦衣衛的傳報按時會將京師的一些訊息送來,柳乘風也沒有多想,立即快馬揚鞭北上,連夜往京師這邊趕。
事情就蹊蹺在,這些人明知拿廉州來尋他柳乘風的錯不會有任何效果,可是偏偏還弄出這麼大的動靜,那麼這些人必定有什麼圖謀,可具體有什麼圖謀柳乘風遠在江西又不可能分析出來,那麼自然還是早早進京為妙。
趕了幾天的路終於到了北通州,靠近了京師柳乘風才鬆了口氣,他當然清楚,自己這一趟離京,對京師裡的許多人來說是一件難得的一次機會,柳乘風深信,在自己的背後一定有人搞陰謀。
明日清早柳乘風可以就可以直接入京了,今夜似乎可以安穩的睡一覺,而這北通州的千戶則是稟告了些京師裡的異動,其一就是廉州的事已經越鬧越大,要挾請辭的官員也是越來越多,如今已是滿城風雨。這其二,便是今日一早,皇上召見內閣大學士劉健入宮奏對,至於具體說了什麼,卻是誰也不知,不過柳乘風估計,這事兒是劉健操作出來的,而清早的奏對,想必正是劉健借題發揮的時候。
不過他人在北通州,現在多想也是無益,倒不如索性好好睡一覺,明日清早直接進京,到了那時事情也就明朗了。
打發走了本地的錦衣衛武官,柳乘風正要準備沐浴,高強急匆匆的尋來道:“公爺,有旨意來了。”
“旨意?”柳乘風滿是懷疑,深更半夜的發來旨意,未必是什麼好事,若是表彰自己的功勞,現在也不是時候,至少也要等到自己進京再說。殊不知這聖旨按理是柳乘風進京之後才發的,可是聖旨加印之後送去了內閣,內閣未免夜長夢多,索性連夜發出,傳旨的是通政司的太監,想必心裡頭老大不樂意,可是內閣那邊已經拿了主意卻也無可奈何,於是連夜出京到了北通州才知道廉國公居然一看下榻在這裡,於是便巴巴的尋來了。…;
“人在哪裡?”柳乘風沒有多問,此時問再多也沒什麼意思,等下旨意頒佈出來一切答案就揭曉了。
柳乘風打了個哈欠,只覺得有些睏意襲來,卻不得不強打精神,讓高強領著自己去花廳裡接旨意。
半夜三更的,其實誰也不想勞師動眾,可是差遣的事分派下來卻也是沒辦法,這傳旨的太監也是哈欠連連,在花廳裡昏昏欲睡,等聽到柳乘風的腳步聲才振作精神,連忙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