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麼回事?能不能別總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要不是盯上她身上的黃金血,自己說什麼也不會和這種白痴合作!
“神君。”
“又怎麼了!”
似乎是聽出了雨師令語氣中的不耐煩,亦憐真班縮了縮脖子,趕忙長話短說道:“神君神通廣大,能不能降下天譴收了他?”
“他有水君令護持神魂,若是吾之本體尚在,或許還能滅除此獠,只可惜……”
說到這裡,它罕見地慍怒道:“哼,那老和尚竟敢過河拆橋,待吾重臨神壇,定饒他不得!”
亦憐真班不禁問道:“等神君登臨神壇,接下來有何打算?”
“打算?”
雨師令愣了愣,它還真沒思考過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是啊,大秦都亡了,它登臨神壇還有個屁用?
金龍大王那等強到不像話的存在都湮滅在了時間長河之中,它真的能適應如今的修行界麼……
或許是得益於那個百家爭鳴的璀璨時代,作為數千年前的老古董,雨師令的思想反而開明得很。新事物能取代舊事物,必然是存在一定道理的,千年前的神通不一定就能強過千年後的術法,千年前的強者不一定就能碾壓千年後的高手,萬不可大意。
外界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它現在一無所知。那南安寺的老和尚不過四品巔峰,放在大秦根本就是個不入流的人物,如今卻能左右它的生死,簡直諷刺至極。
唉,時代已經變了……
“啊啊啊啊!”
雨師令還在兀自感懷,遠處的寧言突然沒來由得吼了一嗓子,倒是把它給嚇一跳。
這痴貨!又在發什麼瘋!
“他來了他來了!”
亦憐真班眼皮直跳,腦袋一歪熟練地躺回車斗裡裝死,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將她內心的不安暴露得一覽無餘。
“無需懼他,你血氣已恢復三成之多,縱使他依仗兵器之利,也不見得能是你對手。若是生死相搏……”雨師令眼光何其毒辣,早就看穿了寧言的底細,冷冷給出判斷:“他必死無疑!”
亦憐真班卻是早被打怕了,一看到寧言就成了驚弓之鳥,只想埋頭避戰:“不、不是這樣的神君,你根本不曉得他的厲害。”
“無知!無膽!無能!”
亦憐真班不想和它爭辯,捱罵就捱罵吧,神君縱使見多識廣,可有些事情,它一個器靈不見得經歷過。
神君有被壞男人狠狠侵犯過麼?
它懂那種無助和絕望麼?
不,它不會懂的。
“吾為什麼要懂被男人侵犯是什麼感覺啊!”
“對不起神君!我差點又忘了你能聽見了……”
另一邊,大喊大叫發洩完一通的寧言已經恢復了冷靜,沉默得束起散發。
挫敗感肯定是有的,但若放任負面情緒繼續發酵,他一輩子都不可能走出這裡。俗話說每臨大事需靜氣,慌里慌張得像什麼樣。
寧言長吐一口濁氣,重新扶起輪椅,駕著輪椅吱呀吱呀回到車斗旁。經過簡單修整,他正要掛起車斗,餘光瞥過亦憐真班的大腿,卻不由得頓了頓。
這女人的傷勢恢復得未免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