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爹嗎？”
李小虎真是這樣問的。
“混賬，沒大沒小。”
老李瞪著眼睛吹了吹鬍子。
“還會瞪眼？你不是我爹！”
“哈哈哈哈……”
老鬼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
老鬼的笑聲很沙啞，但是卻像是混響一樣震人，一屋子的亡命徒聽到這種笑聲，不但不感覺好笑，反而都有些心裡發毛。
“嘿嘿嘿嘿……”
老李也跟著笑了起來。
在現在的李小虎看來，炕上的老鬼和老李，簡直就是結交多年的好兄弟啊，可是老實了大半輩子的老李，怎麼可能和老鬼是兄弟呢？
老李和老鬼，完全的兩個極端啊，一個老實的要命，一個要人命啊！
“老鬼，整一口。”
老李竟然主動舉起了杯。
“必須整一口，真好啊！”
老鬼舉起杯，還朝著李小虎點了點頭，就像是失散多年的叔叔，終於見到了大侄子，大侄子如今還出息了，叔叔肯定很開心啊！
這杯酒喝完。
李小虎已經不知道說啥了。
這杯酒喝完。
有人不淡定了！
“到底咋回事兒啊？”
下三濫龔海波大叫了起來。
“鬼爺，咋回事兒啊？”
“這這這……”
長海和長安兩兄弟更不淡定了。
“咋回事兒？”
老鬼放下酒杯，點了一根老旱菸，指著老李，給大家解釋：“他，我李哥，二十年前我被人追殺，就剩一口氣了，是我李哥給我續上的氣兒。”
“啊？！”
“不是吧？！”
“有這事兒？”
滿屋子都是驚呼聲。
“要說我李哥當年啊，那是真他媽牛逼啊，一個人一把開山刀，砍跑了三十多號人啊，什麼他媽的不怕死的啊，在我李哥面前都怕死。”
老鬼說著說著就激動了起來，聲音洪亮，十分形象，貌似都有畫面了。
“你說啥？”
李小虎嗷的一嗓子，他張著大嘴看著他爹，內心是一萬個不相信啊！
“咋地，你不信？”
老鬼吹著鬍子瞪著李小虎。
“我當然不信了，這……”
“你不信？你他媽的不信也得信，你爹當年可比我猛多了，當年在江北，你爹可是橫著走啊，誰敢逼呲一句，舌頭都給你割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李小虎瞠目結舌，一蹦多高啊！
“行了行了，不提了不提了！”
老李眯著眼睛，朝著老鬼揮揮手。
“咋了？”
老鬼瞪著老李，大聲的說：“又不是啥丟人的事兒，我給小崽子們講講咋了？你也別他媽裝老實兒人兒了，裝了二十多年了，你不累？”
“哈哈哈哈……”
老李釋然的大笑了起來。
李小虎這個委屈啊，他現在死的心都有了，他爹坐在這裡喝酒就夠離譜的了，竟然還被老鬼講出了當年勇猛的事蹟？這他媽離了天下之大普！
更讓李小虎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爹現在的表現，顯然是承認了啊！
“他孃的！”
老李竟然開口罵娘了，他指著李小虎，朝著老鬼說：“我這二十年，連和人家拌句嘴的時候都沒有，就是怕他走上這條路，他還是他媽走了。”
“那還不是他小子隨根兒啊，你是老流氓，還不生出個小流氓來。”
老鬼在一旁幫腔。
“這條路不好走啊，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