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緊張地盯著這隻鬼,看他怎麼說。 這隻鬼像是被定住一樣,只是永久的沉默,又像是陷入回憶裡,有些怔然,散發著悠長無法訴說的悲傷。 徐承彥嘆口氣,“行吧,你不願意說就不說,我幫你凝聚實體,今晚你得幫我對付那個害人的鬼。哎呦,都這麼晚了,我得回去做飯了。” 肖嶺他們鬆口氣,但是這隻鬼是伊拉的想法,已經在腦海裡生長成大樹,拔都拔不去,現在再看著這鬼,怎麼看怎麼都是伊拉。 “哎呀,真有這樣善良的人嗎?”艾莉亞超小聲嘟囔。 肖嶺坐他身邊,搖搖頭,小聲回道,“誰知道呢。” 艾莉亞好煩躁。 這事情瞭解到一半,卻沒了下文,還真是磨人啊,他半個月都不得安寧了。 肖嶺閃到徐承彥身邊,眼神格外諂媚,夾著嗓子道,“皇夫殿下~小菜菜,今天還有我們的份嗎?” 徐承彥無語地給了肖嶺一巴掌,“你正常點,以後沒事的話,小小愛做的飯菜都給你們送來,當工錢了。” “好好好。”肖嶺樂的見牙不見眼。 這工錢好啊,星幣他們不缺,就缺口好吃的。 肖澤和埃弗裡特對視一眼,決定以後得多來找找他們親愛的弟弟/孩子。 苦孩子不能苦自己。 這口福,不能獨享! 徐承彥喊王安興他們進來,然後讓王安興繼續去準備等量的舌尖血、玉和鐵砂,準備讓肖嶺他們晚上繼續在這抓鬼。 肖嶺把吊墜給艾莉亞,艾莉亞雙手合攏握著,然後把王水玘帶到一個角落,把吊墜還給了他。 王水玘檢查了一下吊墜,然後繼續揚著頭看他師父,檢查被研究員包圍的師父的身上有沒有什麼不對勁,塞吊墜就比較匆忙不謹慎。 艾莉亞和王水玘回到大廳,王安興正好跟徐承彥聊完,準備送徐承彥和塞德里克離開。 突然,王安興目光一凝,大步走到王水玘身邊,捏住那顆綠色的小珠子,粗暴地把整個吊墜扯了出來。 “爹爹,你做什麼?”王水玘記得師父交待過這吊墜不能給任何人看,尤其是他父親,於是連忙去搶。 王安興勃然變色,溫和儒雅的面容變得鐵青,雙眼充血變得猩紅。 平時寵溺孩子的王安興躲開了王水玘,憤怒走向那些研究員,對著他們中間的空氣怒目切齒道,“伊拉,是不是你?” 肖嶺他們又震驚了。 不是,王安興也覺得是伊拉? 可是如果是伊拉的話,怎麼看見王安興不靠近點,反而躲得遠遠的,全程都沒有看一眼王安興? “是你對吧,你藏在我孩子身邊,到底安的是什麼居心!” 王安興幾乎是指著伊拉的鼻子說他居心叵測了。 徐承彥停下腳步,拉住塞德里克,趣味滿滿地看著這狗血場面,眼裡看好戲的意味很濃。 要不是怕老婆對他印象不好,徐承彥都想給王安興開個天眼,讓兩人面對面盡興說。 伊拉一直低著的頭終於抬起,血痕越發濃厚,明明他沒有眼睛,可是也能讓人看出他眼眶裡溢滿極致的哀傷。 看著眼前既陌生又熟悉的人,伊拉蠕動兩下嘴角的肌肉,像是想辯解什麼,最後卻練一個短短的音節都發不出來。 彷彿呼嘯而下的利箭刺穿最後一層防護罩,千百根閃爍著寒光的鐵箭殘忍射穿脆弱的心臟,這波攻擊過後,無數血洞的心臟流著猩紅的血,痛的讓人想滿地打滾,尖叫哀嚎。 “呼——嗬——” 伊拉縮起肩膀,黑窟窿似的眼眶好像被濃烈巨大的情感撐漲,喉嚨處的血塊碎骨不停地滾動,發出老風箱嗬嗬的聲音,又如獸類瀕死時的淒厲喊叫,嘴巴一口一口地往外嘔著血,最後化為消散的鬼氣。 而伊拉的雙手卡在脖子上,像是被這徹心徹骨的疼痛給折磨的想要自殺,凸出猙獰的眼眶和緊緊握緊脖子的雙手能看的出伊拉極致的痛苦。 如果說之前的秀恩愛是將伊拉摧心剖肝,如今肯定的質疑就是給伊拉身體各處充入大量的氣體,讓伊拉爆體而亡,死之前還完整體驗完各處血管撐開的沉悶的劇痛。 王水玘和孫茉都僵住了,王水玘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睛。 師父是誰? 伊拉…… 是他父親以前喜歡的人嗎? 王水玘心裡複雜到極點,但是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