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來了,和煦的暖風,帶來雨水澆灌葉子的新綠。秋天到了,風舞累了,留下滿地落葉和滿倉糧食。 生活就是這樣,像一對大車輪子,總是不停止地不知疲倦地,向前一如既往地奔跑著。 依靠農耕生活就是這樣,從早上開始到夜晚結束,然後等待到第二天,太陽按時的出來。 人類社會從狩獵生活,轉變到農耕生活,就是一種進步。 並非是狩獵生活不穩定,而是在同等面積的土地上,複製植物的產量,遠遠高於複製動物的產量。 人們的生活從來沒有停止,也從來沒有什麼休息。 一天所要做的事情,總是那麼的多,好像時刻都在繁殖著,永遠也做不完,日子這樣一天一天的度過。 人們就像牛馬一樣,在這塊土地上耕耘和收穫著,生老病死不斷地更替著。 在屯子不斷壯大的同時,也給這裡的人們,帶來了更加新鮮的生活。 但鶴鳴屯也是閉塞的,同時也是封閉的。脫去單衣,續上棉花,就變成棉衣,這就是春夏秋冬又一個輪迴。 春天耕種、秋天收穫,糊里糊塗一年過去了。 這裡的人們,吃的是自己在自家土地,收穫的五穀雜糧;喝的是門前烏浴爾河水;用的是自己製造的簡單,並且粗糙的日常工具;睡的是自己女人,還有簡陋的房屋。 到了秋天把多餘的糧食賣掉,換回一些生活必用品,比如食鹽、棉花、布匹、燈油什麼的。 同時也給老婆孩子扯幾尺布,換上新鮮的衣服。然後繼續過著自己平淡、單調的平常日子。 這裡的人們,過著原始般的生活,簡單的生產工具,促使從早到晚忙個不停,疲乏了栽倒火炕上,閉上也就入睡了,餓了就吃、吃飽就睡。 這樣的生活,讓人看來似乎悽苦艱辛,但他們沒有覺察到,因為大家都是這個樣子。 或許幸福,對於我們每個人來說,就是一種感覺,你愉快了也就知足了,或許這就是一種幸福。 幸福是不一樣的,沒有一個標準和規範,世界上沒有一把尺子,能準確無誤的,去衡量幸福的標準指數。 每家的孩子都特別多,五個的、七個的、還有十幾個的。大的已經成家了,那就媳婦、閨女、母親、婆婆一同生。 到什麼時候身體不行了,也就完成使命了,人丁少是被人笑話的。 早生兒子早得祭,早栽穀子早打糧。孩子一個也養兩個也放,三個四個只是多一瓢水,多一勺米的事情。 處在生育期的女人,最不能閒著的就是肚子。滿屯子處在生育期的女人,都挺著沉重的大肚子,在屯子裡晃來晃去。 搖搖擺擺地行走著,身後留下一行,歪歪扭扭的足跡。或許我們認為這是愚昧和無知的。 但究其原因就是,一對夫婦躺在炕上無所事事,面對極其漫長的黑夜。 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沒什麼事情可做,他們能幹什麼,或許彼此之間的交配,就是唯一選擇的樂趣。 這樣同時就會孕育嶄新的生命,完成我們這個物種,不斷地在延續下去的責任。 在這裡假如有人問,人為什麼活著,他們順口就會說:這人就是那麼回事,至於怎麼回事就不知道了。 假如還有人問,人活著是為了什麼,直截了當的回答,就是掙命!就是他們的回答。 是的,掙命!死了什麼都過去了,命都沒了還需要什麼。 這些話概括起來說,就是在追尋生命的意義和價值,可是無論意義和價值,在客觀上都是不存在的。 一直停留在對意義和價值的糾結上,人們就會喪失行動的勇氣,並且很容易會陷入停滯的泥潭。 鶴鳴屯與外界幾乎隔絕,沒有太多的聯絡,也不知道外邊發生些什麼。 知道的也就是各家,陳芝麻爛穀子那點事,早已經乏味疲憊了。 這裡的人是善良的,如果某一天他們其中的人,有誰看到一些穿著破舊衣服、風塵僕僕、挑著擔子、婦女一手抱個孩子,一手領個孩子、後面在跟著幾個的。 再或者推個破舊的單輪車、馬拉著爬犁、或者什麼也沒有的,滿臉灰塵眼睛憂鬱、四處打探的樣子。 他們就會召集全屯子的人,主動的和他們打著招呼。也許他們是視覺疲勞,全新的面孔能夠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