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聲聲梵唱聲中,血嬰蠱的眉眼溫順了起來,他白胖的小身子在佛子的吟哦聲中,似乎被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蠱毒娘子見此情狀,不禁恨的咬牙切齒起來,可惜她被唐情所制,卻是連抬起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只好眼睜睜地看著血嬰蠱在《受生度亡經》洗禮下,身上黑氣越來越淡,漸漸地縮小成了先前剛出生的模樣,而那一點小小的靈魂在梵音繚繞中,越飛越高,化作一顆小小的光點漸漸地消逝在天際。
望著地上血嬰蠱留下的屍身,蠱毒娘子知道大勢已去。眾僧超度了血嬰蠱後,上前與楚歌等人見禮道“此惡已除,南宮已矣,貧僧等也該回山覆命了。”,楚歌等人忙回禮道“多謝各位大師援手,救吾等於危難之中。待此間諸事皆了,吾等再前往少林禪寺,拜謝救命之恩。”,眾僧稽首道“阿彌陀佛!各位施主多多保重!”,說罷收拾起南宮昭的屍身,便飄然離去了。
楚歌等人目送眾僧離開,方回過頭來打量這蠱毒娘子。蠱毒娘子受楚歌暴怒一擊,已身受重傷,又被唐情以獨門手法下了禁制,更是氣息奄奄了。楚歌一看到她,不禁又怒從心起,一腳踢在她身上,方覺得解了心中幾分怒氣。她將胡夢茵抱在懷裡,探了探她的脈搏,卻見脈息沉穩,那“七日斷魂散”似仍被壓制于丹田之中,不禁稍微放了些心。
她轉頭問唐情道“你可會解奪情蠱?”,唐情搖頭道“在蠱毒這方面,我沒這老怪物的道行。她下的蠱,只有她能解。外人胡亂解了,反而會出大亂子。”,楚歌一聽就炸了毛,一下跳到蠱毒娘子身邊,一頓拳打腳踢,怒喝道“我打死你個老不死的!”,那蠱毒娘子咬緊了牙關,生生受著她的滿腔怒火,口中還不斷髮出“嘿嘿”冷笑。
執扇一把拉住了楚歌,勸道“歌兒,你莫發火。先好生問他怎麼才能解了奪情蠱罷。”,楚歌朝地下狠狠啐了一口道“他若肯說,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執扇道“所以讓你好生問問他呀。”。她加重了“好生”二字,言下之意自是不言而喻。
蠱毒娘子知道此番落入她們手中,必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故而也咬定了牙關,竟將那生死度置於度外,冷笑道“這奪情蠱自然能解,但我就是不告訴你。”,楚歌已經懶得跟她廢話了,見她猶自嘴硬,不由得也冷笑道“不用你告訴,我也能知道。”,話音未落,“幽冥鬼手”已然出手!
蠱毒娘子只覺得一隻冰冷潮溼的手掌,如毒蛇般摸上了她的額頭,雖然她一直與蛇蠍為伍,但畢竟都是被她掌控。而如今這冰冷的手掌貼在額頭上,卻顯然不會顧及她的死活。蠱毒娘子的額頭開始滲出冷汗,卻仍笑顏如花媚眼如絲般看著楚歌,柔聲說道“你真捨得殺我麼?”,她自持美貌,近百年來多少男男女女傾倒於她石榴裙下,故而在此生死關頭,她又一次施展媚功,想再一次求得生機。
卻不知楚歌冷冷地望著她,冷笑道“你這般喬張做致,可我一想到你的年紀,就覺得噁心。”,蠱毒娘子一聽此言,臉色立馬變了,她怨毒的眼神狠狠盯著楚歌,如花般的容貌都顯得扭曲了起來。楚歌接著又道“年紀大也算了,再想到你竟然是個不男不女的怪物,我更是連隔夜的飯都恨不得吐了出來。”,蠱毒娘子的眼睛都已經氣的發紅,她從來沒有被這樣羞辱過,楚歌的話,就像一根尖刺,堪堪地刺入了她內心最不願被人說破的地方。
楚歌的手已經貼緊了她的額頭,她能感覺到一絲陰寒的真氣穿過了印堂,直直地進入了她的腦海。這股真氣霸道之極,所過之處毫無憐惜之意,就似一路燒殺搶掠強取豪奪一般,在她的意識中粗暴地翻取著資訊。
蠱毒娘子被她這般一弄,頓時痛苦不堪。但她也咬緊了銀牙,從牙縫裡說道“原來是幽冥鬼手!臭丫頭,你們可知這幽冥鬼手搜人魂魄,卻也是有傷陰鷲之法?”,楚歌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