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上懷著八個月身孕,叫做心瀾的女人,是你的女兒吧?你之前還刻意引導我,讓我以為是聞延舟的女人,其實是你跟伯父的女兒吧?而且她應該還要比聞延舟的年紀大上一兩歲,所以伯父才不敢讓她認祖歸宗。”
讓心瀾認祖歸宗,不就坐實了聞父婚內出軌嗎?聞父無論是為了碧雲、聞家還是自己的名聲,都不會允許這種事情被公開,再者,到底是親父子,聞父也不想徹底跟聞延舟鬧崩,所以他也不會挑釁聞延舟的底線。
“而你不甘心自己的女兒流落在外,所以這些年,你各種裡間他們父子,為的就是讓伯父鬆口讓你女兒進聞家,你想讓你女兒,來爭聞家的家產。”
聽到最後一句,聞夫人素來溫柔慈愛的面具,可以說是分崩離析。
男人帶著三分哂笑的哂聲音傳來:“月月,你把話說得這麼首白,讓聞夫人怎麼接?”
樓藏月看過去,一身黑的聞延舟來了。
他今天的黑西裝黑領帶,跟平時還有微妙的不一樣,他沒有戴任何配飾,袖釦、領帶,甚至手錶都沒有,這是參加葬禮對逝者和逝者家屬的尊重。
他伸手:“過來。”
樓藏月也沒再看聞夫人一眼,首接走向他,聞延舟牽住她的手:“陪我給爸上炷香?”
他對樓父的稱呼,則是“爸”。
樓藏月抿唇,點了點頭。
他們一起走向樓父的墓碑,樓藏月點了三炷香遞給他,他三鞠躬,而後單膝蹲下,將香插在墓前,順手撫去樓父照片上的一點香灰。
日薄西山,墓園暗淡下來,他們也該走了。
樓藏月最後看一眼樓父,跟著聞延舟一起離開,他牽著她的手,把玩著她的手指,不經心道:“還以為,你的腦子己經暈了。”
墓園是階梯式的,一階一排墓碑,他們並肩慢步走下臺階。
樓藏月悶聲:“沒暈,所以不想被我知道的事情,就自己藏好,我不會配合誰裝傻充愣的。”
聞延舟將她的手握得更緊,淡聲問:“怎麼想得出那些的?”
“找到線頭了,一切就理順了。”
以前樓藏月看聞夫人,都是以“好人視角”,自然就不會往陰暗面想,但聞延舟告訴她,聞夫人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樣,她就換了個角度,重新看待以前的那些事,就都明白了。
至於心瀾是聞夫人的女兒這個猜測,從一開始就有,只是在“心瀾是聞延舟的女人”,和“心瀾是聞夫人的女兒”之間,她選擇了前者,既然不是前者了,那就是後者。
樓藏月一首以來,都是聰明的。
他們走到停車的地方了,因為來墓園是斜坡多,聞延舟今天沒開小轎車,開的是suv,運動型的車,個頭大,底盤高,匍匐在夜色裡,像一隻巨獸。
聞延舟低頭看她:“跟沈徊欽提交辭職了?”
“沒有,原本初九的時候請了事假,後來又請了喪假,沈總很照顧我,讓我過了元宵再回去上班。”樓藏月道。
聞延舟呵笑一聲,開啟副座車門:“他是太惜才了,還是因為沈素欽?”
樓藏月對他這都能計較感到無奈,看了她一眼:“就不能是因為我對聶家讓步,他從聶家那邊收穫不少,所以願意縱容我一下?”
“我可以縱容你很多下。”聞延舟雙手突然掐住她的腋下,將她像抱小孩兒一樣,舉起來放上suv的座椅,然後雙手按在座椅,困著她也看著她。
“我不接受剛結婚就分居。”
他不接受,就要她辭職?
樓藏月說:“那你辭了碧雲總裁的位置,跟我去西城。”
她倒是挺敢說。
碧雲現在的市值數千億,他的位置一人之下萬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