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的正午時分,丹陽城外人來人往。 丹陽城地處長江沿岸,且又位於六郡中間位置,故水陸交通四通八達,帶起商業亦是繁榮昌盛,隱隱有種超越吳郡成為江東最繁華城邦的勢頭。 然而作為丹陽人最引以為傲的不是城邦的繁華,而是二十多年前從這裡走出去的那位少年,絕代風流,人間上仙,弒仙者,蘇長青。 城門外曾經的茅草棚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牢固的石屋,石屋外早已建起了圍欄。 圍欄外,一個瘦瘦的麻子臉對著過往的人群扯著嗓子吶喊: “來來來,各位道長仙友快來瞧瞧啊,這裡是長青子曾經靜坐悟道的地方,一兩銀子體驗半個時辰啦~” 過往行人聽到麻子臉的叫喊,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其中一個外地遊子起鬨: “什麼長青子,沒聽過,還一兩銀子,你怎麼不去搶?!” 外地遊子的起鬨聲,引得周邊的行人哈哈大笑。 麻子臉臉色有些難堪,看著好不容易聚攏來的行人逐漸離去,他急忙解釋: “這位小哥,這你就不懂了吧,長青子就是蘇長青啊。 那可是修行界頂尖的人物,只有宗師級的仙人才會在名字後加個子字,一般的仙人可是配不上的。” … “乖徒兒,真有這樣的說法嗎?” 聽著麻子臉和外地遊子的爭執,一旁看熱鬧的餘富貴伸長了脖頸,像極了四處張望的土撥鼠。 和師父一起津津有味地看熱鬧的蘇明珠,一邊舔著糖葫蘆一邊吧唧嘴: “有這麼回事,不過那個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餘富貴的好奇心一下就上來了,他伸手捏了一把乖徒兒粉嫩的小臉調笑: “還請高徒指點迷津~” 被捏臉蛋的蘇明珠完全不反抗,一副乖巧模樣: “後面加子的不是名,而是字!” “姓名是父母給予的,當修行者對天地感悟已入化境,達到凡人昇華頂點的花甲境時,便會自己給自己立字。 師父你給自己的字是春,所以不應該叫長青子,而是春子。” 什麼? 春子?! 蘇長青你怎麼不叫蠢子? 餘富貴被逗樂了,他撇了撇嘴,開始質疑蘇長青除了抑鬱症,是不是精神方面也有點問題。 麻子臉依然在努力招攬客人,但餘富貴已經看了個新鮮,也就不再圍觀了。 他收回遠眺的目光,一把將徒兒抱上驢背,牽著毛驢緩緩向丹陽城內走去。 被師父抱上驢背的蘇明珠心裡開出了鮮豔的花朵, 她眯著月牙般的笑眼,悄悄的小聲說道: “師父~你真的要去見蘇大通嗎?雖然他是你至親老祖,但也算是欲證道飛昇的仙人哦。 你現在只是成人境的弒仙者,他放個屁都能崩死你~” 一邊牽著毛驢步行,一邊四處欣賞丹陽城繁華街景的餘富貴聽到蘇明珠的話,突然一個踉蹌。 他回過頭來怒瞪側坐驢背的蘇明珠,這個逆徒現在是越來越沒規矩了,最近時不時的總要譏諷師父兩句! 看來得抽個時間好好調教…不對…管教管教。 看見師傅吃癟,蘇明珠開心極了,哪怕師父回頭怒瞪, 她反而更加肆無忌憚,小胸脯一挺,翹起可愛的下巴,彷彿在說: 來呀,你吃了我呀~ 頓時,餘富貴就慫了,他像一隻鬥敗的公雞,耷拉著腦袋,繼續牽驢前行。 其實徒兒說的話,餘富貴不是沒想過, 但是自從經歷了上次在吳郡南郊與陸顧二人的生死搏殺後, 特別是親眼見識了顧輕鴻引溪化冰錐的場面後,他對修行的渴望愈發強烈起來。 可惜自從上次莫名其妙的坐驢入道後,他的修為再無寸進。 餘富貴認為徒兒和自己都是成人境,已經無法在修行上再指導自己了。 要想再進一步升境,只能找更強的修行者指點。 所以他藉著這次送小寡婦去廬江郡,途經丹陽的機會,便想著去見一見蘇大通。 正所謂搏一搏單車變摩托!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 就在餘富貴陷入沉思之際,前方突然傳來了打鬥的聲音。 他尋聲望去,只見一群護衛模樣的人正在圍毆一個麻衣少年。 呀呵~這不是強權欺凌弱小的戲碼嗎? 餘富貴眼見有戲可看,升境的事立馬又被忘到了九霄雲外,猛的一扯毛驢,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