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樹幹而坐的餘富貴因重擊而顯得眼神有些渙散,小腹內翻江倒海,背部的脊椎因劇烈的撞擊好像斷了。 餘富貴沒有回答那漢子的提問,他的口裡不停的流著血沫,嘴中不甘的重複嘀咕著: “想好好活著咋就這麼難… 想好好活著咋就這麼難…” 顧衝看著眼前即將死去的獵物,頓時就沒了興致。 他收回靈力,撤回全身的金芒,以勝利者的姿態走到那個小人的身前。 然後抬起右腳,踩在了餘富貴的腦袋上去,偏頭說道:“既然你沒有遺言,那麼我這就送你上路。” 說完便從抬起手掌外放金芒,以掌為刀,順勢就要沿著餘富貴的脖頸砍下! 就在金刀即將揮下時,異變再起! 顧衝突然心口一陣絞痛,似乎有什麼東西從身後插進了心臟。 他艱難的回首望去,身後空無一人,但是後背卻插著一隻匕首。刀鋒早已沒入血肉,只能看見一隻黝黑古樸的刀柄! 原來是汙魂!! 在顧衝身後地面,匕首汙魂從厚厚的落葉裡悄悄飛出,從顧衝的後背,一頭扎進了他的心口! 汙魂的尾端一縷熒光綠線纏繞其後,竟是餘富貴將綠柳飛線插入土中,再從那漢子身後地面飛出!然後纏繞著汙魂,控制著直刺漢子心口!! 餘富貴境界不足,無法完全發揮綠柳飛線的能力,竟然讓他想到用飛線控制汙魂行刺!! 隨著心口的陣陣絞痛傳來,顧衝無比驚恐! 他想運轉功法護住心脈,卻發現自己的心臟已經稀碎。 他艱難的將雙手伸向後背,想要去拔出背後的匕首,卻無論如何都抓不到。 顧衝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獵物,沒想到終日捉雁,反叫雁啄瞎了眼。 眼前這人真是卑鄙無恥,陰險狡詐! 比之魔教更勝一籌! 餘富貴看著眼前絕望的顧衝,他裂開血口,冷冷一笑。然後向著身後飛快爬去,他要防止顧衝的臨死一擊! 顧衝正在無比絕望之時,眼見那個無恥之徒飛速爬開想要遠離自己,便已知曉那小人的用心。 既然如此,哪還能隨了這無恥小人的心意?! 他瞬間全身再次爆射出刺眼的金芒,燃燒生命般向餘富貴揮出死前最後一擊! 完犢子了~! 餘富貴眼見金色的拳頭向自己飛來,暗暗嘆了口氣,只得默默閉上了雙眼。 希望這次死得乾脆點,別再像上次崖底那般,要死不死的折磨自己了… 眼見自己就要將那無恥小人拳斃當場,顧衝的眼球都興奮得爆突了出來,將死之人開心得臉都扭曲了起來。 就在二人即將同歸於盡時,一個嬌小的身影擋在了餘富貴的身前,撲入餘富貴的懷中! 轟隆~! 一聲巨響過後,整個樹林都寂靜了下來… 蘇明珠緊緊抱著師父,與師父臉貼著臉,在師父的耳邊顫顫巍巍地呢喃: “師父啊,這次輪到我救你了…” 話音未落,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餘富貴的半邊臉。 餘富貴咳著血沫,艱難的坐起身來,將乖徒兒抱入懷中,眼淚忍不住的奪眶而出。 他長大嘴巴無聲的哭泣著,彷彿失去了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 冰冷的雨水緩緩飄落,與血淚交融… 就在餘富貴撕心裂肺時,一個身影來到了顧衝的屍體旁。 那人一身淡藍色錦衣,腰間別著錢字玉佩。 他踢了踢顧衝的屍體,然後伸手摁在顧衝的面門,用力一扯,顧衝的魂魄便被硬生生的扯了出來! 錦衣人對著顧衝的魂魄問道: “你是何人?為何在錢氏的地盤與人鬥法?” 被人抽出魂魄的顧衝起初還是一臉迷茫, 隨後記憶湧現,恢復清明之後,他怒不可恕,看向錦衣人腰間的錢字玉佩先是一愣, 隨即發現錢字玉佩旁還有一枚刑字腰牌,瞬間眉頭上挑的朝錦衣人躬身作揖道: “吾乃刑門吳郡南郊的堂主,在此捉拿命案犯人,不料一時大意,命喪於此。還請刑門同僚替吾討回公道” 說完便惡狠狠地看向土坑裡抱著蘇明珠生無可戀的餘富貴。 錦衣人點點頭,然後看向餘富貴,似乎隨時都可能將身受重傷的餘富貴掌斃當場。 在這生死關頭,餘富貴腰間的小魁木葫蘆突然震動了起來。 錦衣人好奇的伸出了手,只見他手中藍光乍現,